慈玉見飛龍說得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樣子,不由得就又有些怔怔地說道:“你說得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飛龍聳了聳肩,用手遙遙指了指躺在他們兩人面前,那位雪發白膚的女修遺體:“誰說沒有這麼回事?我之前也只不過是告訴你,我可以讓眼前的這個死人復生,但是我並不能讓所有的死人都復生,因為這裡面還是有些講究和限制的,如此而已,並沒有甚麼其他的意思……”
慈玉這次可沒敢馬上就太相信飛龍的話,只是謹慎而又小心地問道:“你是說,以現在的情形來看,你有把握讓她復生嗎?”
慈玉為了能真正確定,還以素手定定地指著地上的那位女修。
飛龍肯定地點了點頭:“這位女修周身經脈斷了四十二處,五臟有四髒已碎,肝臟火脈堵塞已積死,雖然全身染泥,但是喉肺乾枯,六腑也是全裂,顯然是被一種極大的真元力量,在一擊之下,根本還沒來得及墜入泥地,就已經氣絕畢命。”
慈玉曾經仔細地檢查過這位女修的遺體,當然非常清楚地知道她體內現在的情形,因此她一聽就明白飛龍所說的一點也沒錯。
只是讓她驚訝的是,飛龍從頭到尾,就是站在那裡幾乎是連彎腰下來仔細瞧瞧都不曾,居然這樣一眼就看出了這位女修的死因,不由得讓慈玉怎麼想也想不通他是用甚麼方法得知的。
“雖然她的命機已斷,但是周身尚軟,連關寸都還沒僵硬,距離她死亡的時間並沒有很久,所以元神魂識還未開始散逸,只要將她周身損傷破碎之處重新修補之後,再啟動她的生機關竅,復生再活並沒有甚麼太大的困難……”飛龍還是好整以暇地說道。
慈玉聽到這裡,一下子也忘了飛龍說的這種聞所未聞的話到底可信不可信,就忍不住立刻介面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快點將她復生吧……”
飛龍的眼神之中,雖然清澈無比,但是顯然並沒有甚麼熱烈的感應。
連一點都沒有。
“這不就是我和你談了這麼多的關鍵嗎?”飛龍只是淡淡地說道:“人既己死,何必復生?我一直想了解你要讓這個女人復生的原因……可是我一直到現在還是感覺不到有甚麼必要。”
慈玉這時才明白眼前這個“飛龍聯主”,和她說了半天,原來並不只是和她辯說生命到底可不可貴,這麼個好像只有關係到基本認知的題目而已。
原來他一直在找個可以說服他的理由,讓他可以將眼前的這位女修復生!
慈玉因為一開始就認為飛龍並沒有甚麼可以“起死回生”的能力,所以無形中一直都認為和飛龍的這一番談論,頂多也不過就是談論罷了。
所以在這樣的認知下,飛龍的那些話就顯得只關係到一個人對於生命該有的態度。
她萬萬沒想到飛龍的目的,竟是這樣。
雖然慈玉也並不是真的就完全相信飛龍所說的那種甚麼“重新啟動生機關竅”的話是真的,但是她心中那種“他所說的絕非空穴來風”的感覺,就在這時又悄悄地浮現了出來。
“如果你真的有這樣的能力……”慈玉的語氣非常的溫和:“又何吝於給一個生命再一次的機會呢?”
飛龍對於慈玉的話,並沒有甚麼明顯的反應:“我之前說過了,我想了解的並不是能不能,至於別人相不相信我並不在意,我根本就不認識這人,又為甚麼要替她復生?”
慈玉到此時終於才相信,這個飛龍聯主姑且不論是不是真的有這種起死回生的力量,但是經過了這麼一陣子,她很確定的是,這個飛龍聯主對於生命之冷淡與漠然,根本就好像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生物一樣……
不對,只要是生物,不管來自哪裡,必定會對同類的生物具有某種程度的感情,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