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庭,你醒了,真嚇著媽媽了……”姜漁晚溫柔地用手擦著他的臉。
媽媽的手是涼的,擦在臉上很舒服,他舔了舔唇,只覺得唇乾裂得厲害。
他打著點滴,周圍是陌生的白色,應是在醫院裡了……
夢裡餘悸未消,他呼吸急促,未扎針的手一把抓住了姜漁晚的手腕,“媽,妹妹呢?找到了嗎?”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一般。
姜漁晚目光一沉,輕輕地道,“找到了,你好好養著,病好了去看她。”
“不!我現在去!”他必須親眼看見妹妹,他才能放下心來。
姜漁晚卻趕緊將他按住,“別啊,兒子,你自己還病著呢!你去,不是把妹妹也給傳染了?”
“……”他略一沉吟,“她在哪?”
“……”姜漁晚有些躊躇。
“媽,在哪?”他逼問。
“在……就在醫院啊!妹妹也受了傷不是嗎?”她躲躲閃閃地說。
他聽了,仍是堅持坐了起來,自己伸手去提點滴瓶。
“兒子!你到底是幹什麼?”姜漁晚憂心地說。
“我去看一眼!就在門口看一眼!不進去!”他拿起點滴瓶下床,腳剛落地,便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兒子!”姜漁晚攔住他,抓住他拿瓶子的手,將瓶子拿在自己手裡,哭道,“兒子,別去了……媽媽騙你的……沒找到……沒有……”
“……”蕭伊庭深深地看著她,帶了怨尤。
姜漁晚重新將瓶子掛上,嗚咽著說,“媽媽還不是……怕你不肯安心養病嗎?你知道你高燒多少度了嗎?又昏迷了一天一夜……你要爸爸媽媽多擔心?伊庭,爸爸媽媽年紀都大了,你體諒一下不行嗎?”
“媽!”蕭伊庭聽著母親的話,心中也極為不忍,可是,要他見不著妹妹而在這醫院裡死等,他也萬萬做不到!
“不準去!你給我好好治病!就是不準去!”姜漁晚擋著他,“你要找清禾,媽媽理解,可是,你自己還病著呢!而且,警察也一直還在找,沒有放棄過,你知不知道,清禾這一消失,你爸爸難過極了,這兩天憔悴了許多,如果你再不好好養病,你不是折騰你爸嗎?”
“我會跟爸說的!”他看見床頭櫃上有一包藥用棉籤,便抽了兩支出來,自己隨意把針一扯,鮮血只噴,再從容用棉籤按住。
他動作如此之快,姜漁晚根本沒反應過來,待看到鮮血噴出來的時候,嚇得尖叫起來,手忙腳亂給他拿棉籤,只是,他自己已經按好了……
“伊庭……”她拿這個兒子束手無策,只能哭著哀求他,“你乖一點好不好啊……”
他將棉籤扔了,手背上還在流血,可顧不得那麼多了,開始穿衣服,“媽,對不起,不是我不乖,而是,您明白的,您自己也說過啊,妹妹是我最重要的人……”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媽,還有,您也是我最愛的人,我希望,我愛的人,永遠陪在我身邊,媽媽,您不是一直慣著我嗎?再慣我一次!”<;
說了這麼多話,嗓子疼得厲害,他皺著眉,喝了一小口水。
姜漁晚知道兒子的脾氣,也知道攔他不住,還好這是今天最後一瓶藥水,也滴得差不多了,流著淚把他手裡的水拿走,重新換了一杯,埋怨,“明知道水已經冷了還喝,喝點熱的,把藥吃了!”
“好!”他很乖地聽媽媽的話,吃了藥,把一大杯熱水喝光,然後忍著剛才夢裡那些痛楚和煎熬,努力擠出笑容來抱了抱媽媽,用嘶啞的嗓音說,“媽,我會保重自己的,也會好好吃藥,為了您,也為了妹妹,兩個我最重要的女人。”
姜漁晚極是無奈,可兒子這樣的親暱又讓她覺得很窩心,於是給他把衣服扣好,拿起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