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隔著一層霧,“如果有一天,我們也不能在一起了,你要記得我的好。”
正在倒咖啡的他,看了她一眼,含笑,“當然,記得你掛滿金屬的皮衣,你的破洞牛仔褲,你的紅毛獅王髮型,你吃咖哩蟹的樣子,還有……”
“等等,等等……”還有嗎?她已經聽不下去了……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她……她眯著一隻眼睛,試探著問他,“你就沒看見我身上一些別的東西?”
他端著咖啡走了過來,遞給她一杯,咖啡冒著熱氣,他在笑,別有深意,“看見了啊,可是,你不讓我說……”
“……”她不讓他說?她什麼時候不讓他說了?再說了,優點哪有不讓他說的?“你說說?”
“呃……”他遲疑了一下,後來她才懷疑他這一個遲疑是故意的……“嗯……看見了,形狀很好……”
她手裡端著的咖啡差點潑到了地上……
瞠目結舌有木有?他一次又一次重新整理了不要臉的記錄,虧她從前一直認為他是正人君子,真的,而且,爸爸媽媽對他的印象也極好,總是讚揚他們蕭家門風正派,才會教育出這麼正派的孩子,連瞿君都嫉妒了啊,這麼好的人怎麼沒落到程薈凝身上……
原來,這就是正派背後的真相……
如果說,她的出場是一幕雷劇,那頂多是亮瞎了某些人的眼,但是,他的這出戏,唱到深處,才是震翻人的靈魂啊,簡直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原本,是略帶傷感而唯美的話題,突然被他整得全然沒有了氣氛……
而這個始作俑者,卻若無其事地在她身邊坐下,提醒她,“老婆,咖啡要潑了……”
“……”咖啡潑了又怎樣?他在這裡噴了這許多狗血是要幹什麼?“家風正派的正人君子小朋哥,請問你的節/操呢?”她實在忍不住了,這如果叫正派的話,那她簡直就是古板了,穿著朋克一點算什麼……
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家風正派,正人君子,和節操是兩回事,對外人當然要正派,可對老婆還要講究節/操的話,那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真是夠了,他的理論總是這麼奇葩!可見,這是一朵多麼“正派”的奇葩!
“還有,別瞎想了,我們不會分開的。”繞了一大圈,這句才是最重要的……
她怔怔地聽著,心中溫暖,卻也沒那麼堅定地相信,只淡淡地,反問了兩個字,“是嗎?”憑什麼這麼有把握?僅僅憑即將到來的結婚儀式嗎?誰說結婚就能代表一輩子?爸爸媽媽才走了幾年就分開了,她曾經以為會永遠在一起的雷善也是,他不也和瑞貝卡分開了嗎?
她笑了笑,有些茫然。
“當然是。”他握住了她的手,“傻丫頭,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只要負責上好蕭太太這份班就行了,婚姻不僅僅是兩個相愛的人表達在一起的方式,更是一種責任,別的我不敢說,財富,年輕,地位,這些有時候都不是自己的雙手能抓得牢的,太多的外因會影響,也許有一天我也會窮困潦倒,必然有一天,我不再年輕,可是,只有這份責任,我敢保證,它一直會在。”
她聽他說了一大通,這話兒的確說得悅耳,可她最關注的卻是那句:婚姻不僅僅是兩個相愛的人表達在一起的方式……
兩個相愛的人?
他的意思,是不是他也是愛她的呢?並非他媽媽逼著他來相親,然後將就著把她娶了?
心下甚是歡喜,當然要求證個明白,於是笑嘻嘻地問他,“你剛剛說什麼?兩個相愛的人?你的意思是,你……愛我?”其實,這麼直接的問題,還是有些羞澀的了……她問得都不好意思了……
等待著他也會像歌劇裡的男主角一樣,來一番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