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漁晚有些吃癟,臉頰染成豬肝色,呵呵一笑,“原來是這樣啊,那是應該的,應該好好孝順,我們清禾啊,真是有勞您照顧了……”
大嫂只說把葉清禾交給她們家之前的保姆,她也不知具體是誰,更沒見過……
蔣媽媽倒是不卑不亢的,叫了聲“太太”,而後習慣性扶著葉清禾,“我照顧這倆孩子才是應該的,倆孩子好著呢……”
“那當然……”姜漁晚笑了,“清禾在我們家十四年,我最是瞭解她,又懂事又乖巧,人見人愛的……”
“媽,走吧。”蕭伊庭叫她,且自己朝店外走去。
“好,來了!”姜漁晚看著他的背影出了店門,從包裡拿出一個紅包來,塞到葉清禾手裡,“清禾啊,婚禮那天我沒能來,我這心裡真是遺憾極了,你可別怨媽媽,媽媽也是身體不舒服,怕給你們帶來病氣。今兒這茶,我就當是喝了媳婦茶了,這是媽媽一點心意,你可千萬別嫌棄,拿著,啊?”
她一直壓著葉清禾的手,不讓葉清禾有還給她的機會,說完之後,便笑著走了。
葉清禾並沒有去追,紅包拿在手裡,明明很輕,可她卻覺得沉甸甸的,那畢竟,也是她婆婆給的紅包呀……
“小荷,這個……”蔣媽媽看著她手裡的東西。
葉清禾捏了捏,笑,“是一張卡。”這婆婆賞給兒媳婦的敬茶錢還真是大手筆,只是,從夏天到冬天,這杯茶,醞釀的時間可真久啊……
“那……”蔣媽媽體恤葉清禾,不管怎樣,這都是姑爺的媽媽,可是,她心裡可不舒暢,摸了摸她的袖口,還真是溼了,催著她去換衣服,“小荷,進去吧,趕緊換衣服去,不然姑爺又得說你了。”
葉清禾隨了蔣媽媽進房間,蔣媽媽耐不住問她,“小荷啊,你婆婆找來了,你打算怎麼辦呢?”
她脫去外衣,再脫去毛衣,嘶嘶吸著氣,“真冷!還是北京的冬天暖和……”
“小荷,你……”蔣媽媽聽著她這語氣,怎麼覺得那麼彆扭呢?
葉清禾微微一笑,眼神有些恍惚起來,“乾媽,二哥的手……都長凍瘡了,從前在北京,他從來就不長……”
蔣媽媽聽著,心裡頓覺酸酸的,嘆了口氣,再不問了……
“乾媽,二哥那雙手,可漂亮了呢,是不是?”她笑了笑,“乾媽,我沒有告訴過你,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我喜歡男人,過去是男孩,有一雙乾淨的手,十指纖長,白皙溫潤,指甲修剪得很乾淨。”
蔣媽媽眼前浮現出蕭伊庭最近因凍瘡而紅腫的手……
而她,卻依然沉浸在微笑裡,“二哥的手,不僅僅是我中意的乾淨漂亮,還能寫書法,能拉二胡,能操作一流地打遊戲,還能打籃球,他啊,從來都不知道,他在寫字的時候,我在一旁看著,有時候,就光看他的手了……”
“好了好了,趕緊把衣服換了吧,別光顧著說話,你自己又說冷!”蔣媽媽聽得心裡難過,她才不管手好不好看,她只管小荷受委屈……
“嗯。”葉清禾拿了衣服進浴室換。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莫名其妙的,鏡中卻浮出某人的影像來,執了筆,端端正正的,正在寫字……
她怔怔地,伸出手去摸,自然摸到的是冰涼的鏡面,鏡中的幻象隨之消失,她只記得,他很久沒寫字了,更有太久太久沒有拉二胡了,有些過去,真的就如刀切一般,齊生生切斷了……
換好衣服後,她拿著姜漁晚給的紅包外出。
來到茶館外,門關著,沒上鎖,他們必然在裡面。
這時候談話還在繼續吧,她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淡然如她,在姜漁晚來訪這件事上,仍是有著強烈的好奇心的,站在門口猶豫不決,卻聽裡面“啪”地傳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