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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邊,蕭伊庭席地而坐,盯著水面,以及水面上的兩條船,如被凍僵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姜漁晚心疼地用自己的圍巾給他擦著頭髮,哭著勸他,“伊庭,我們出山去,先把身體暖過來好不好?伊庭……”
他卻彷彿沒有聽見一樣,那一刻,他的心,他的思維,他的靈魂,都凍結在那條河裡了,和清禾在一起,如果清禾不被救起來,他的生命也就從此凍結了……
姜漁晚拿他沒辦法,可又心疼,只好繞到他身前來,把他赤著的腳用棉被包緊,自己伸了手進去,用手給他捂著,而蕭伊庭,對此毫無反應……
“伊庭!伊庭!漁晚!”另幾聲呼喚響起,卻是蕭城興和蕭伊庭的舅舅們都來了。
蕭伊庭依然呆滯地看著河面,對於諸人的到來毫無反應……
“怎樣?你一個人就這麼著急地來了,沒事吧?”蕭城興首先便急奔至姜漁晚身邊,見她一切都好,才看著蕭伊庭問,“你呢?清禾呢?”
提起清禾兩個字,蕭伊庭才像受了刺激一般,身體驟然一抖,目光灰暗地看了一圈來人,轉頭又盯著河面去了……
蕭城興便看著姜漁晚。
姜漁晚這才眼淚婆娑地回答,“清禾她……掉進河裡了……”
蕭城興雙目圓睜,二話不說便往河裡奔,姜漁晚苦苦將他拉住,“你幹什麼呀?一把老骨頭了,警察都在找呢!”
蕭城興看著兒子的模樣,便知道兒子已經在河裡瘋過一陣了,扯開姜漁晚的手,輕道,“我也上船上去!別擔心!”
姜漁晚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讓他走了……
蕭伊庭始終是呆滯的模樣,儘管穿著羽絨外套,裹著棉被,全身仍然在發抖,而且如此冷的情況下,臉頰卻隱隱透著紅暈。
“伊庭這樣不是辦法,會病的啊!”姜家大舅舅道。
姜漁晚原本就焦慮,聽了之後眼淚直掉,“沒辦法啊!誰勸他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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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舅舅嘆氣,“算了,我們分散去找些乾柴來,點堆火吧!”
陸陸續續地,舅舅們去撿了柴,回來了,柴有些溼,費了許久的勁才點燃。
姜家小舅舅不由道,“大哥還真沒說錯,這柴難點著。”
姜漁晚看了一圈,“大哥呢?怎麼還不回來?”
“去找乾柴了!”
姜漁晚便不吭聲了,用手把蕭伊庭裹在棉被裡的足扯出來,用手捧著,讓它們靠近火堆,取暖。這棉被根本就不夠保溫,這一雙足還是冰冷的……
“媽,不用,我不冷……”蕭伊庭終於開口說話了,帶著濃重的鼻音。
“還不冷!你看你說話!”姜漁晚輕斥了他一句,眼淚噗噗直掉。
“媽,我自己來。”他掙脫了姜漁晚的手。
“那你坐近點!”姜漁晚推著他。
他聽話地挪了挪,啞著聲音道,“你們怎麼都來了?還是回去吧,在這陪著也沒用。”
“知道沒用你陪著幹什麼?”姜漁晚流著淚瞪他。
“媽……”蕭伊庭低喚了一聲,哽了一會兒,“媽,我陪著……是完全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姜漁晚激動了,大聲說,“清禾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你在這陪著她,那你呢?你是媽媽最重要的人,媽媽當然也要陪著你!”說完,抱著蕭伊庭大哭。
“媽……”蕭伊庭眼圈紅紅的,和姜漁晚頭靠著頭,哽得無法言語。
幾個舅舅則道,“傻孩子,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麼?你是你媽媽最重要的人,現在,你媽媽也是我們最重要的妹妹了,所以,我們都會陪著你的。”
一時,河岸的一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