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於是姜漁晚起身,檢查了一下床頭的高度,“這個高度合適嗎?她舒服嗎?”
“行的,護士說可以的。”
“她能寫字嗎?你們瞭解她要幹什麼嗎?”
“阿姨,您放心,這麼久我們都懂她的意思了,她有時候好,有時候壞的,好的時候能寫,眼睛也是,有時候也能睜開看我們。”年輕看護說。
那天,姜漁晚陪了她一整天,後來,還親自給她做個人衛生,看著她比之前更加瘦小的身體,心中也極是難受。她不知道這種難受如何而來,按理,她是從來就沒喜歡過這個姑娘,可是,面對著她,心中始終堵著一團,十分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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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病房裡安安靜靜的,保姆和看護給葉清禾喂東西吃,卻先給她嘴裡放了檸檬。
姜漁晚略驚,“這麼酸的!能受得了?”
看護只好答道,“這樣可以幫助她吞嚥……不然喝水喝不進去……”
保姆也在一邊道,“沒辦法,小姐,她時好時壞的,最近又差一些了,每次喂吃的都特別麻煩。”
姜漁晚只好不出聲了,眼睜睜看著看護和保姆兩人折騰她,喂個吃的,涼毛巾什麼的輪番用上來幫忙,而咽不下去的時候,還有唾液流出來……
她不忍再看,轉過臉去……
好不容易等保姆喂完,葉清禾重新躺好,姜漁晚眼睛紅紅的,坐到她身邊,終於下定決心,輕輕拿著葉清禾的手,託著,說,
“清禾,我們回北京吧!媽帶你回北京去治!可是……答應我,不要再見伊庭,行嗎?我們在醫院好好兒治病,治好了,你想去哪兒都可以,喜歡北京,媽媽給你安排住處,想去別的地方,媽媽幫你安家,安排人一直照顧你,唯獨的,不要再和伊庭有什麼瓜葛,好不好?不瞞你說,過了這麼久,伊庭總算走出來了,這功勞不在我,也不在老蕭,而在另一個年輕女孩,她美麗,端莊,有著和你相似的氣質,畫畫尤其突出,恰好伊庭迷上了畫畫,兩人一起在江老,也就是你姨公那裡學畫,很是投緣,這樣,他才漸漸從失去你的陰影裡走出來……他的臉上,才逐漸有了笑顏……所以,清禾,不要再去打擾他的安寧和幸福,好不好?他再也承受不起了!他三十二了!也沒享受過幾天幸福的時光,現在好不容易……”
想起兒子,姜漁晚話都說不下去了,再一次地泣不成聲。
和她一起流淚的還有躺在床上的葉清禾,一張蒼白的臉,淚水橫流。
很努力地,想睜開眼,也只能勉強露出一線瞳光,眼淚磅礴而下……
擱在姜漁晚手心的手,微微地顫抖,指尖輕抬,伸出去,似乎,是要拭去她臉上的淚,最終,卻軟軟垂下,徒勞,唯有流淚……
“清禾……”姜漁晚另一隻手覆在她手上,哭泣不止,“清禾……謝謝你成全我一顆母親的心,以後的人生,媽媽會負責你到底……”
第二天,姜大帶著妻子從北京趕來,辦了手續,便帶著葉清禾返回北京,同時帶回了姜家的老保姆和在h省僱的臨時看護,起初,看護不太願意去北京,但因她照顧得久,對葉清禾比較瞭解,姜漁晚便出高價聘她。
一路,姜漁晚都對清禾照顧得十分細緻,出門,將她裹得嚴嚴實實,一再強調不要感冒了。
姜大都覺得奇怪,單獨和姜漁晚在一起的時候不免道,“我還以為你很恨這個姑娘,可見你現在這樣,也實在奇怪!”
姜漁晚卻嘆道,“起初的確是不喜的,兩家恩怨太多,從爸爸那一輩開始就牽扯不清,讓我怎麼喜歡得起來?再加上,爸爸媽媽的死雖然不是她直接造成的,可她也脫不了干係,爸爸媽媽去世以後,不管怎樣,我都接受不了她成為我兒媳婦,最重要的,是她這個病,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