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笑,和那些蓬蓬勃勃的蓮葉融合一副和。諧的畫卷……
情不自禁用力將手臂一收,她整個人如同被嵌進他懷裡,可是,她那麼單薄的,他彷彿抱到的是自己的胳膊了……
越收得攏,越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他終是鬆開了她,去拿她的揹包,那個從他在荷塘邊第一眼看到她,她便一直緊抱在懷裡的揹包。
此刻的她,才突如驚弓之鳥,有了反應。
她轉過身來,死死地抱住揹包,不讓他搶走。
爭奪間,她的眼鏡掉落,她一雙平素總是那麼淡然的眼眸裡,此刻,看著他,充滿了敵意……
他的手一顫,差點就鬆手了……
那一雙眼眸裡的光,如刺一般,扎得疼。
“我不會再撕了……”他說,“我把它……還給你……”說著,卻是眼眶一熱,眸中水潤處,萎頓和哀慼浮沉。
那一個瞬間,她微微呆滯。
他用力一扯,終於將揹包搶了過來,而後,開啟揹包,將那些紙屑全部倒了出來,攤在地上。
其中,有兩塊飛到了床底,他曲著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鑽到床底下把它們找出來,歸在一處。
而後,便開始拼接那些紙屑。
她站在窗邊看著他,突然之間開始流淚,那些鬱積在心裡的,整整一個下午都不曾迸發的淚水,說來就來,如夏日裡突如其來的驟雨,磅礴而下。
從那一刻開始,一直到黃昏,他蹲在地上,將那些他親手撕毀的碎片一片一片重新復原。
她便站在窗邊,腳步如被釘住一般,就這麼看著他,始終看著他,而不曾靠近半步,看著他將紙片復原……
只是,到最後一片也用光的時候,發現還缺了幾塊……
他拿著她的書包倒騰,每一個角落裡都翻遍,也沒有多餘的紙片了。
又將她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找遍,床底,櫃角,垃圾桶,連同她自己的寫的字,也曾被他揉成一團的全都撈了出來,仍是沒有找到。
他蹲在地上,呆了一會兒,似發了狠心一般,堅定地道,“我會還給你的!一定會!”
說完,他跑下樓,瘋子一般把家裡每一個垃圾簍都給傾倒了出來,在雞蛋殼菜葉和剩菜裡翻找,只是,除了沾得滿手油膩,什麼也沒找到……
而後,顧不上洗手,直接衝出了廚房,衝出了家門,衝進黃昏暗金色的暮光裡。
如果說,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是一出啞劇,郭錦兒自始至終是這場劇唯一的觀眾,只是,完全不明白蕭伊庭這是在演什麼內容,追著他的背影出去,大喊,“二哥,你去哪裡?”
可是,蕭伊庭根本沒聽見她的聲音,便遠離她的視線了……
他搭著車,一直去了某大,下車後,在通往荷塘的路上尋找,只要看見類似的白色紙片便撿起來看,每一個垃圾桶都不錯過,可是,直到他把荷塘周圍的每一個角落也找遍,還是沒有發現他想要找到的東西……
他沮喪地沿著原路返回,忽然想到,依著她的性子,很有可能是搭地鐵出門的,於是回去的時候,改乘了地鐵,只是,當他進入地鐵站的時候,才感覺如此的無力,時隔半天了,他要如何才能知道她坐的是哪一趟地鐵,又怎能保證,那兩張小紙片依然還在原地……
就好像,有些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一樣……
他頹然坐在了臺階的最後一級,看著身邊人來人往腳步匆匆,終於絕望……
既然再也找不到了,就此罷手吧……
就此罷手……
強烈的酸楚衝上心頭……
他眼前浮現出那張花了整整一個下午拼湊的字幅,斑駁的撕裂的痕跡,還有殘缺的那一塊,在他心中形成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