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想到的是蕭城卓,離上一次他拿個相機闖進她臥室胡鬧已經快一年了,他不會再來她臥室的。
然而,她想錯了。
門開了以後,投射進來的是一個高大的身影……
“二哥?有事?”她下意識抓緊了被子。今天他又要玩什麼花樣?
卻見他一聲不吭地關上門,走到她床邊,默默地看著她不說話。
“怎麼了?二哥?”她沒戴眼鏡,黑暗中,一雙烏黑的眸子藉著窗外傾入的月光,閃著黑瑪瑙般的光澤。
他似乎在負氣,硬生生地直接躺倒在她床上,壓在被子上。
“二哥……”
他也才沐浴過,濃濃的沐浴乳和洗髮水的味兒鋪面而來,甚至,他頭髮上的水珠也有幾滴甩在她臉上,她不由自主往裡挪了挪。
而他,卻渾然不覺。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忽然極惡劣的語氣責問她,“你說!我對你怎麼樣?”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問她這個?“好……當然好啊……”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念一樣的專業?”他側過身來,手撐著頭,大聲地問。
“我……”
“你說!你離開了我,自己一個人怎麼照顧自己?”
她瞪著他,其實,她可不可以說,是她一直在照顧他好嗎?誰給他帶水?誰給他打飯?誰給他做值日?誰給他背書包?誰輔導他功課?誰監督他練字?誰給他發零用錢?
“如果有人再欺負你,誰幫你出頭?誰保護你啊!沒有我,你怎麼辦?!”他氣勢洶洶地問。
“……”進大學了難道還有人幼稚地用拳頭解決問題嗎?
“說話呀!怎麼不說話?!最討厭你這一點!每次跟你說什麼你都一聲不吭!”
“二哥,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往裡縮了縮,他離她太近了,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平時抱抱也就算了,他能不能不要把談話的地點選在床上?
他悶了一會兒,鑽進她的被子裡,“我念書不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底細,全是你給我計劃安排著,我才知道我要幹什麼,如果我們不在一塊唸書了,我成績肯定又會掉下去的。所以,妹妹,你是我的陪讀呀,你要跟我報一樣的專業一樣的學校才行!”
黑暗中,她輕輕吐了口氣,終於不說他要和她在一起不是為了保護她了?
“妹妹!就這麼說定了!不準反對!我去和爸爸說!爸爸肯定樂意的!有個人管著我他求之不得呢!”他唯恐從她嘴裡聽見“不”字,根本不給她說話機會,說完用被子把頭一蒙,“好了!你答應了!我睡覺了!別再吵我!”
她凝視著灰暗的光線裡,被子隆起的那一團,無語了。
“二哥,你去自己房間睡唄?”她不打算吵他,可是,這樣算什麼?
他不理,還輕微地打起了呼……
他這意思是……?他真的睡著了?不要吵他?
她哭笑不得,二哥,你已經十九歲了,可以不要這麼幼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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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終於在七月流火的季節裡,轟轟烈烈地結束。
用轟轟烈烈這個詞一點也不誇張。縱然如葉清禾這般拔尖的學生,一場高考下來,也如經歷了一次苦戰,考試一結束,全身心都放鬆下來。
兩個孩子都報了某重點大學的法學專業,而且自己估分都還不錯,蕭城興大感欣慰,對於兩人同上一所學校這樣的好事,卻如蕭伊庭自己所說,蕭城興求之不得,只是,並非單單隻想有個人管住他而已。自此,每每看葉清禾的眼神又有了不同……
為了犒賞這倆孩子,蕭城興准許他們去英國玩一圈兒,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