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明白這樣對不知受過什麼委屈的她,可能是第二度的傷害。
“不干你的事,放開!”她感覺他抓得她好緊,於是她甩得更用力,腳下又努力往階梯踏。
“……”她說得對,這是不干他的事,他充其量不過是她的房東,這比私事還要私事,根本沒有他追問的份。
不過,發自心底,他就是不想放,因為現在的他真相信他姨媽的話,只要他一放手,這女人有可能去尋短,因為她的側臉看來是那麼地……悲!
“你到底放不放?”掙扎暫停,她的背卻因激動而顫動。
“抱歉,現在不行。”他肯定。
郝俊女猛咬本來就凍得發白的下唇。
什麼跟什麼?她的事關他屁事,他不過是幫他親戚管理公寓的頹廢男,犯不著連房客的私事也管,即使……即使現在她真的難過到想尋短,也不會選在他的房子裡的!
為什麼……為什麼讓她遇上的男人都這麼欠扁?
激動加難過,困窘加一個笨男人聽不懂她的話,郝俊女心頭的火是愈燒愈烈,現在的她,好想揍人,誰都好,只要讓她揍一拳,一拳就好!
人選不做他想。“你再不放手,我要揍人了!”
她很有道德,先警告他,只是身後的人似乎將她的話當耳邊風。
牙根咬緊。“這是你——自、找、的!”
一說完,她立刻回身,而集中全身所有力氣的手,也刮上他的臉。
“欠一丫!”
光聽迴盪在樓梯間的響亮巴掌聲,就能夠想象她的力道驚人;而也因為被打的人沒閃躲,所以血手印才幾秒鐘就浮上他的臉頰。
也許是力氣已隨著怒氣由這一掌徹底釋放出去,又或許今天已經過於疲憊,甩完這一巴掌,郝俊女幾乎是同時往前踉蹌。
幸好尚美男反應快,他將她緊緊抱住,而後自己順勢也在階梯上坐下,就這樣,全身溼透的她在他懷裡安靜了好久,沒再掙扎。
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你……抱夠了沒?”她的聲音在他的胸前響起,啞啞的。
“還沒,在確定你不會再打我之前,我不會放。”他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低低的。
“我警告你了。”
“我聽到了。”
“那你為什麼不閃?”在她倒下的一瞬間,她看見他的眼神,他是擔心她嗎?還是她看錯了?
“因為我閃了,這棟公寓明天肯定會上頭條。”
“你?”猛然將他推開,郝俊女跌到一邊,但仍不出他手臂圈圍。“……我已經夠背了,你還咒我!”不禁,她要懷疑是不是隻有碰上他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她才會頻頻失控,變得如此暴力?她苦笑。
“我沒咒你。”他盯著她,覺得生氣的表情還是較適合她。
“哈!那我多謝你的祝福!”雖是謝話,但卻是從齒縫間迸出來,銳利的。
力道適中地抱著她從臉推測不太出來這麼骨感的身體,尚美男不自覺望住她頭頂的髮絲,他發現那一整片都是烏黑柔細的。
老一輩的人說過,頭髮黑又細的人會好命,她這個有好命運的傢伙,現在不過是碰上生命中的某段小不順罷了。人遇到不順,總是會那麼暴躁一點,那麼一點……看什麼什麼都不順眼,他……就算行個善吧!
“喂!”他在她耳邊大聲喊。
“幹嘛?”她反應一拳又要揮過來。
這一次他閃開了。“沒想到你瘦歸瘦,倒是挺有料。”
“料?”真的推開他,她詫異他的眼光,也詫異他的百無禁忌。
他是不是不曉得她剛碰過什麼事?才差點遇上性侵害,又馬上碰上性騷擾的女人可是什麼事都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