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純話中帶著懷疑,下意識地靠近康悅幾步,帶著一絲逼問,“嘴這麼嚴……太不夠意思了!”
“我……”控制住情緒迎上艾純的眼神,她的眼睛卻被一束溫柔的光芒刺痛了。
那束光芒來自一旁的路緒,此時的他正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艾純,那份深情,激起了康悅的怒火。
記憶裡,路緒從未給過她這種眼神,十年間從未有過,她曾期盼過,哀求過,這種溫柔卻從未出現。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吃錯,但這一刻,怒火還是衍生出報復和示威的火光。
伸出手,用力環抱住姜離致的腰,嬌嗔地說道:“是啊,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在一起很久了!比你們還要久!”
康悅猛然抱住自己那一刻,姜離致被嚇了一跳,但隨著用意這麼明顯的話從她嘴裡說出,姜離致“撲哧”一聲笑了,他拍拍康悅的肩膀,“寶貝,別說這麼幼稚的話!”
若不是為了示威,這聲“寶貝”估計能讓康悅把早上的小肉丸吐出來。
艾純看到兩人這幅肉麻的畫面,用力咬咬牙,康悅竟然榜上了姜離致,這讓還在為留學籌錢忙得焦頭爛額的她怎麼不生氣。
倒是路緒,一臉的安靜,還向康悅和姜離致投去祝福的眼神。
這種眼神,像是一盤從頭而降的水,澆滅了康悅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所有的情緒。她只是用力抱緊姜離致,不敢讓絕望的眼淚掉出。
她在說服自己,說服自己接受一個現實:十年後,路緒不屬於她,十年前也同樣如此。
艾純見康悅和姜離致的親熱,越來越生氣,氣不過,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便拉著路緒匆忙離開。
康悅的眼神一直追隨著路緒的身影,直到最後看不到了。
心瞬間變得空洞洞的,鼻子卻被粘稠的液體填充著,用力吸了一些鼻子,沒有任何效果,伸手擰了一下鼻涕,恍惚地意識,讓她隨意在面前的物體上蹭了一下。
但接觸到一硬邦邦的東西,康悅一下子彈了出去,她,她竟然把鼻涕抹在了姜離致的白襯衣上,“對,對不起!”
堅硬的小腹猛然被讓摸了一把,沒反應過怎麼回事就聽康悅在說對不起。
低頭看一眼襯衣,一黏糊糊地東西粘在上面,真tm的惡習,想暴怒,卻見康悅驚慌失措的模樣。
料定此刻是康悅承受能力薄弱,此時不施壓,更待何時,溫柔一掃而光,語氣立刻陰冷起來:“對不起就可以了嗎?弄髒我的衣服,說說,怎麼補償吧!”
補償?我就知道這傢伙沒那麼好心,怎會品白無故地為自己解圍,不顧形象地,用手擦了擦眼淚,仰起頭,故作鎮靜地看著姜離致。
見康悅不語,姜離致臉又陰了一份,“讓我算算,剛剛我可是給你充足了門面!我呢,也不大開口,加上襯衣的費用,我收你一千塊,怎麼樣?”他把衣領往上立了立,故意露出領口那明顯的“logo”,意在告訴她,襯衣真正的價格。
姜離致自然知道康悅沒有錢,他這麼說,只是為了順理成章地提出讓她到藍海工作的事。
他知道這種做法幼稚的很,不過對待康悅這種高中生,太複雜了,怕她吃不消。
不管怎樣,只要康悅進入藍海,他就能順利進行下面的計劃。
嘴角上揚,等待著康悅來求自己。
聽姜離致說到錢,再聽到他說出“一千”這個數字,康悅就明白了——藍海大酒店辦公室文員工資就是這個數字。
這是明擺著要我去求他,求自己“賣身”還債!
人家重生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重生倒也有了空間,卻住了一隻不省心的貓,被艾偉大父女欺負也就罷了,從哪跑出這個個魔頭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