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沐浴後,她並沒有用藥水掩去,此刻,合歡花正綻開在她的肩下。
她身子略略側著,是以,男子若替她去拉滑落的薄紗,應該能瞧到,肩下的合歡花。
這世上,惟有一個人,會這般在意她的合歡花,因為,那是屬於他和她的合歡。
所以,眼前這個男子,應該只會是他。
她剛剛,怎麼會沒想到呢 可見,她還是在緊急的情況下,思緒紊亂得瞧不出端倪。
昭陽宮為帝王夜宮,且不說守衛森嚴,任何人不可能一路暢行無阻地進入,更不用提還帶一個人出去,即便,輕功再好,都是行不通的。
除非,那人,就是昭陽宮的主人,後宮之主。
如是這般想著,她攫窒的心,終是鬆了開來。
他,沒有宿在傾霽宮。
真好。
這一念起,心底對他方才的埋怨悉數淡去。
不過,埋怨可以淡去。可他不聲不響,扮神秘地把她擄走,讓她受驚,則一定不可以饒恕。
她不喜歡被人擄走,上一次被青陽慎遠擄走還歷歷在目,這一次 ,即便換成他,也不可以讓她不計較。
好,他喜歡扮神秘,她奉陪。
她的心底起了一絲壞壞的笑意不過,他看不到,誰叫他點了她的穴呢。
現在的她,一個表情都做不出全然似一個木頭人。
他最好永遠不要解她的穴不然,她一定會讓他為今晚的行為後悔。
他會點穴,她也會其他的招術啊,雖然就那麼一招,不過,對付他,綽綽有餘。
忍,姑且忍他一忍。
這一忍,並沒有忍多長的時間隨著他的手往下移去,在她的腰際輕輕地點了一下,她的身子,便又能活動自如,但,她卻沒有動,依舊這樣地任他輕擁著,一動都不動。
眼前蒙著玄色的綢帶,辨不清現在在哪。
鼻端能嗅到熟悉的香味,先前有些聞不透這種香味,此刻,心底驟然有一絲的清明。
那一刻的聞到,註定,這一輩子無法忘懷的熟悉。
掌風起時,周圍一陣窸窣之聲他湊近她,輕輕地把她蒙在她眼前的玄綢絲巾取下,可,她的眼眸並沒有睜開,依舊緊緊地閉著。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個小小的人兒,就這麼坐在那,與其說是坐著還不如說是倚著他手的力量才勉強坐在那。
“嫿嫿……”他輕喚她的名字她依舊沒有任何聲響。
他的手鬆了一下,她的嬌小的身子,軟軟地癱了下去,癱於他的膝上。
怎麼會這樣?他自幼跟攝政王以及滴血盟副盟主菲靖學習點穴,沒道理會出這種差錯啊。
“嫿嫿 !”他的聲音愈大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手底,一絲的呼吸都沒有。
他用力地抱住她,她的身子本就冰冷,此刻,哪怕他手心的暖融都不能帶給她一點的暖意。
該死,他低低地咒罵起自己。
為什麼要這樣逗她呢?故裝做歹人擄走她,實際是要給她一個驚喜。
原本這個驚喜,是在除夕之夜就該給予她的。
卻不料,今日,看起來,仍是有驚無喜。
都怪他,剛剛清風拂過她的紗羅,他再一次被她胸前的箭傷所觸動,若再偏分毫,她是否還有命在呢?
即便是冥霄,恐怕都救不得她了吧?
所以吻上那處箭傷,是他再一次的情不自禁。
他俯低身子,逼近她沒有塗口脂,依舊毅紅的唇,隨後,他的手用力地按下她的人中,但願,她只是閉氣。
“啊!”隨著這一用力的按下緋顏再忍不住,尖麻地叫了起來,甫睜開眼,眸底都蘊了些許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