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輕輕應了一聲,把臉伏進他的懷中,他的手很溫暖,他的懷,更加溫暖。
我不管邊上還有襲茹,我就想這樣蜷倚著他,如果這麼倚著,能一瞬白髮,那該多好呢?
“皇上,奴婢伺候您安置。”襲茹稟道。
我稍抬起臉,不待他應允,接過她的話:
“你也退下罷,這裡由本宮伺候皇上即可。
襲茹有一絲的遲疑,但隨著玄憶頷首,終福身退到殿外。
這裡,只剩下我和他,和泰然殿時一般,不,有點不一樣,泰然殿,還有紅帳外的那三個宮女,這裡,因是他的寢宮,連那三個宮女都不會有。
我站起身,立於他的跟前,他真的好高a阿,我只到他的下頷處,微仰起粉臉,伸手先把他外面披的斗篷脫開,本該把斗篷掛到一側的衣掛上,我卻不想他的手離開我的臉頰,於是,僅挽在手臂上,稍稍踮起腳尖,夠著他襟領處的扣子,輕輕地把它解開,他的手緩緩移到我的腰上,如此地溫暖,隨著他手心的燙熨,心底漾起悸酥的感覺。
臉上的紅霞愈濃,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好不容易把他的扣子解開,裡面是月白緞子的雲紋,我的嘴角微微一振,又是月白,除了明黃,他似乎最愛的顏色就是月白的。
手輕輕一合,把方才解開的喜衣復又攏上。一回身,抒開他移於我腰側的手,徑直走到衣掛邊,把斗篷掛了上去,纖手兀自,有一下沒一下地去撫平那斗篷上的褶子。
“又使性子……”他的聲音緩緩在耳邊響起。
“就是不喜歡你一直穿著月白,太素了……”手撫著褶子,語音裡,猶是裝不出平常的鎮靜來。
“是僅僅不喜歡朕穿這顏色,還是你不喜歡其他?”他走近我,仍是擁住我纖細的腰,我撫著褶子的手驀地一顫,旋即…恢復如常。
我能說因為珍妃嗎?
不能,哪怕我其他可以坦白,但坦白這個,給我帶來的,怕只是讓他以為我善妒吧。
況且今晚,我已經表現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計較。
“就是不喜歡這顏色。”
我收回撫褶子的手,迴轉身子,伏下身,借勢又掙開他擁著我的手,替他去解龍靴上的帶子。
他卻也隨我微俯下身子,溫暖的指尖勾起我低垂的臉,一字一字,帶著一種喟嘆,道:
“朕該拿你怎麼辦好?你到底要的又是什麼?”
他從沒有說過這兩句話,在此刻說來,讓我的心,有些疼。
或許,是因為他眼底的神情,那樣的神情,讓我會覺得疼痛。
他沒有等我回答,鬆開我的下頷,只抓住我的手臂,把我的身子猛地一拉,就提了起來:
“朕不要你做這些事!”
這一句話裡,帶著幾許的?陋意,我聽得出,但我不知道他的慍意從何而來,我的茫然落進他的眼中,他的眼底,滿滿的,是都是我的影子。
“我想做這些事,這是民間,妻子才可以為夫君做的事我執拗的說出這句話,又要伏下身,可,他的手抓得太緊,讓我沒有辦法在俯低身,我的執拗換來他的又一句話,聽上去,很冷,可,落選心底,我知道,是暖的:
“朕是一國帝王,註定不會成為那些民間的夫君,朕要的蛔蛔也不是現在委曲求全地待在朕身邊的掘掘,你可明白!”
他要我成為能陪在帝王身邊的女子,這是最實際的話,我亦明白,這才是我今後所要面對的種種。
他是真的把我視做他的女人,所以,我心底是暖的。但,那樣的日子,真的就沒有遺憾嗎?
不去想,再想,我怕,我會越來越束縛住自個的心性。
所以,沉默吧,我選擇用沉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