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這般,於禮不合!”
“朕告訴過你,普天之下,沒有朕要不得的人。”
“得到人,卻並非心。”
定是因為剛剛摒息時間過長,導致頭腦發暈,所以我才會昏了似的說出這句話。
“朕不需要任何人的心!”
他更緊的鉗住我,似乎要把我揉進他的懷裡,他的懷抱很溫暖,可,我的心,絲毫感覺不到這份溫暖。
“別動,朕要安置了。”
他的手移滑到我不盈一握的纖腰,隔著薄薄的中衣,他掌心的溫度,一分一分慍貼於我的肌膚之上。
然後,他漸漸入睡,均勻的呼吸聲傳進我耳中,我更加不敢擅動。
不知道怎樣熬到了卯時,只知道,順公公在帳簾外啟稟的聲音時,是帶著一絲異樣的:
“萬歲爺,該起了。”
“嗯。”他仍舊淡淡地應了一聲,原來早已醒來。
我惟有裝睡,身子紋絲不動,他攬住我腰際的手卻並不鬆開。
順公公竟也知曉他宿在偏殿,那麼,昨晚的事,必會當成我有意媚主,抑或是帝王臨時起意,臨幸一名宮女?
“進。”玄憶復擁住我半晌,陡然手臂鬆開,我覺到可以真正籲出一口氣,已聽得宮女內侍魚貫進入。
他將薄被蓋住我的身子,起身下榻。
即便他離開錦衾,可,那裡的餘溫,卻仍是讓我覺到暖意未曾消散。
或許,他不過是汲求溫暖,和我一樣,被寒冷凍心的人。
但,我沒有任何的溫度可以溫暖他,溫暖我自己。
可,我終是太天真,他親自抱我進泰然殿開始,就註定,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終將墨瞳這個名字,這個人,刻進他的生命裡。
第八章 惑君顏(2)
“皇上,那墨姑娘留還是不留?”順公公的聲音裡,還是帶著異樣,或許,這樣的事,讓伺候三代帝王的他都沒有辦法啟齒。
除皇后,三妃之外,其餘嬪妃侍寢於承歡殿,子時必須離開,而我,以宮女之身,竟伴駕到了卯時,縱然不是承歡殿,但,泰然殿也隸屬昭陽宮,是以,順公公亦無法揣測聖意。
玄憶雖是少年天子,但卻一統三國,這分君威,使得他昨晚的出格之舉,連順公公都不敢去違,或許,也是怕應了之前那句狠話吧。
“不留。”
玄憶淡淡說出這兩個字,我聽得有人細碎的腳步聲向我靠近,渾身又開始僵硬起來,卻聽得玄憶喝止:
“福如,誰準你過來的?”
“皇上,您不是說不留嗎?”
“不必記檔而已!”
“是,皇上!”福如的聲音裡更帶著詫異。
御前當值時,襲茹曾和我提過這‘不留’二字的含義,一是不用記檔,二是需敬事房總管太監在嬪妃腰股之間某處穴位,微微揉之,則龍精盡流出矣。
順公公卻似鬆了一口氣般,立刻喚宮女內侍:
“都杵在那幹啥事呢,還不趕緊伺候萬歲爺更衣!誤了早朝,你們擔當得起嗎?”
我的心,也在瞬間鬆了一口氣。
這對於現在的我,該是最好的吧。
我聽到宮女伺候玄憶更衣漱洗的聲音,一邊是順公公疊疊不休地稟著今日的安排,因涉及到選秀,故玄憶在巳時就必須御駕親臨朱雀臺。
隨御駕選秀的,僅有皇后和淑妃二人。
順公公將整個流程全部述說了一遍,玄憶卻是一句話未應,只在末了,淡淡道:
“上朝。”
“是,萬歲爺!”順公公頓了一頓,還是問道,“那墨姑娘,奴才是否送回她屋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