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神色凝重地說道:“王爺,屬下有急報。皇帝已命顧永和辛達率兵前來擒拿王爺!王爺如今麾下無一兵一將,還是儘快做打算,大軍不日便會抵達墨城。”
夜無煙聞言,雲淡風輕一笑,道:“是何藉口?”
暗探回報道:“說是先皇現下病重,皆是王爺著人所害,要抓王爺回京問罪。”
“好,本王已知曉。”言罷,吩咐娉婷找人照應探子。
張子恆早已從椅子上長身而起,凝聲道:“王爺,是時候起事了。”
夜無煙只是負手而立,唇角掛著似笑非笑的淺笑,神情淡淡的,似乎早就料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他眸光一凝,沉聲道:“子恆,傳令下去,著各部將到議事廳議事。”
這一夜,議事廳的燭火一直亮到了深夜。
第二日一早,飄飛的雪粒子已經停了,但是,天色還是有些陰沉。窗前的一株寒梅,經了一夜風雪,竟有幾朵花苞待放,散發著濃郁的清香。
一直在伊冷雪身畔隨侍的玲瓏端著一碗參湯來到了夜無煙的寢居。
“王爺,”玲瓏將盤中參湯放到桌上,輕笑道,“伊姑娘親手做的參湯,王爺好歹用一些吧。”
夜無煙頭也不抬,冷然道:“說正事!”
玲瓏聞言,從袖中拿出一張素白的紙帛來,遞到夜無煙手中,輕語道:“這是伊姑娘昨夜有信鴿發走的信箋,奴婢悄悄謄寫了下來,請王爺過目!”
夜無煙接過信箋來,眯眼瞧了瞧,便放至銅盆中燒成了灰燼。
“王爺,看來她對王爺依舊有情意,此次依舊沒有說出春水樓之事。”玲瓏道。
夜無煙倒是不以為然,其實春水樓之事,伊冷雪不說出去是明智的,因為,就算說了,她也尋不到。
“看來,是時候讓她們母子團聚了。玲瓏,一會兒本王撥二十名護衛,你隨他們一起將伊冷雪送到北魯國。如若可以,儘量還要留在她身邊。”夜無煙淡淡說道。
“王爺,還讓奴婢伺候她啊?她都走了,還能有什麼事?”玲瓏對於伊冷雪,其實是欽佩的,因為幾年前,她隨著夜無煙,親眼見她為了夜無煙尋到了天山雪蓮,救了夜無煙一命。只是,她的主子畢竟是夜無煙,且,伊冷雪三番四次地出場夜無煙,她如何還能追隨與她。
“你不是很喜歡伺候她嗎?”夜無煙挑眉淡淡說道。
一瞬間,玲瓏的臉垮了下來,道:“不是王爺要我精心伺候她,好從她那裡探聽訊息嗎?”頓了一下,道:“王爺,她若是還不走,可如何是好?”
夜無煙負手凝立到窗畔,沉聲道:“你去傳話,讓她來見本王一趟!”
“是!”玲瓏緩步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列輕緩的腳步聲,伊冷雪到了。
開啟棉簾子,室內一股暖氣撲來,不似外面的寒冷。
伊冷雪的眸光流轉一圈,才看到在窗畔凝立的夜無煙。雖只是一個清峭的背影,卻令她心頭一跳。她已多日不見他,這些日子據說他一直病著,病情嚴重,就連她來探,都被回了。可是,今日卻忽然令玲瓏來傳她,令她心中幾多忐忑。
不知曾幾何時,她已經隱隱約約有些怕他了。他再不是當時那個被人欺凌的落魄皇子,亦不是拜倒在她絕世風采下對她傾慕有加的男子了。
他早就變了!變得令她每一次見他,都會心生忐忑了。
“璿王,您找我!”伊冷雪見夜無煙依舊凝視著窗外那枝欲開的寒梅,終於開口緩緩問道。
夜無煙緩緩轉首,用一雙清亮到凌厲的眸子看定了伊冷雪,俊美絕倫的臉上帶著一抹淡若煙雲般的微笑。他淡淡說道:“冷雪,你過來看看。”
伊冷雪聽到他語氣裡沒有絲毫的冷澈和凌厲,心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