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國皇帝到底在想什麼呢?靠著這等妖物,就算使我大殷覆滅,然屍橫遍野、怨聲載道,他得到的不過是一座座死城、一個個因失去家園親人而怨恨的百姓。如此,就算天下一統,意義何在呢?
一三退下之後,我們又在房裡坐了很久。柴秀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在我都有些難為情的時候,她長嘆一口氣,滿眼都是愧疚。她朝我伸手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主動握住我的手,直到我下意識握住她的,她才抱歉地說道:“駙馬,之前你說的事情,希望能再多給予些時間。現在,請駙馬幫予研墨。予,要回京。”
“好。”我只有輕聲應下。國將不國……秀秀,還是選擇了她的責任,她居然對我說“予”。秀秀啊秀秀,你也不仔細想想,拋開我們之間的感情,我的父母弟妹都在京中,我怎麼可能在這危難關頭不管他們獨自逍遙快活?你這麼跟我說話,實在是……關心則亂啊……
“此去帝京異常危險……”秀秀提筆,邊寫著與皇帝舅舅的書信邊說。
“但我們夫妻齊力,定然能化險為夷。”我低頭研墨,輕聲笑道。
“衛錦兮!”柴秀猛然抬頭看我,異常認真,“我回去,是因為我是大殷的稷和長公主。”
“柴秀……我回去,因為我是你的夫君。”柴秀的臉色因為我的話變得無可奈何。她張了張嘴,到將信送出去也沒再說一句話。
我知道她是在慪氣。可是,早在我愛上柴秀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所以秀秀,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考慮到還不到分析其他人物的時候,所以今天就不多說了。殷溪死了,和親的目的沒達到。藉口雖弱,但每次都這麼好用。所以,不是開虐,是又開戰!然後,今天也有人領便當離開了本劇組。
PS:三!
☆、第廿八幕
靜修先生絕對是我的福星。我本意是讓這位友人離開戰火,繼續去過那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他卻主動跟在了我身邊,說:“貧道已經是公主的幕僚了,公主回京,貧道哪能當逃兵?”
可是面對敵人那可怕的兵器,我們這一兩個人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我悄悄扯了扯靜修先生的袖子,趁著秀秀不注意小聲說道:“先生,我想請命去前線。”
靜修先生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你確定?對方可是有火炮的。”
“火炮?”靜修先生居然已經給那妖物取了個貼切的名字呢。
“咳,駙馬爺,真的要去?”靜修先生低頭,瞟了一眼正在與一三交代事情的柴秀,“你家小公主會許?”
“等我說服了皇帝舅舅,聖旨一下,她也沒有辦法了吧。”
“駙馬爺,你真的要去?”靜修先生蹙眉,拽了拽他最近蓄起的鬍鬚。
“我總要為我和秀秀,爭取一下。我哪敢將我們的未來依靠在帝王心中那一點點情義之上?”我低聲說道,“對於那火炮,我想了許久。之前十來年兩國都一直小戰不斷、僵持不下。這十年如果劃分為兩段,周國先帝在時的一年餘,大小戰役不少於百次。待周國新帝登基,十四年來都是以防守為主從未主動進攻。朝中大臣都說是因為周國皇帝根基不穩無暇顧及,可這樣想來也是不對的。若他真的無暇顧及,整整十四年,拖得我們幾乎耗盡國力,最遠也只打到了安越。所以,怕是這些年來,周國皇帝都在著人暗中研製這火炮吧。”
“不錯。”靜修先生頷首,“駙馬爺言之有理。這一點靜修倒是未曾注意。”
“這火炮是周國的壓箱寶。可看張驍承屯軍那麼久才將它拿出來就可以推斷,這東西雖然火力猛烈,但沉重異常、行進不便。而既然我們已經知道這火炮也是縱火計,我們自然可以以水對之。如果能到敵營查見火炮所在,提前將之淋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