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也得行!”武老爺卻更加堅決,“你可知道一旦他們兩個回去了,咱們兩家會怎樣?”
“殺皇親國是重罪!”馮源貴道,“萬一被查出來,別說九族了,可能十族都要完了!”
“可是誰會知道呢?”武老爺冷笑,低聲道,“除了你我,不會再有人知曉此事。泓平老弟,你可別忘了,當初扣押前線軍糧的事兒,你才是主謀!”
“我!明明是你……”馮源貴一聽只覺兩耳嗡鳴,好久才緩過勁兒來。
“可是沒有人會相信。”武老爺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富貴險中求。只要拿不到證據,到時候隨便找個替罪羊交差,陛下最多也只能辦你個治下不力。就是長公主也不能把咱們也樣。泓平老弟,你可要想清楚啊。”
治下不力和株連九族選哪個?馮源貴咬咬牙,道:“好!只是,此事要周密計劃,千萬成功。”
然而百密一疏,也不知道那公主駙馬是否知道了計劃,明明見著駙馬爺上了山卻如何也找不到人不說,去醫館看守的人也不知怎麼跟長公主的侍女起了衝突。十幾個漢子,居然被個小丫鬟打得鼻青臉腫的。這也就罷了,也不知哪個沒長眼的,趁著那小丫頭打得正歡,居然刺傷了長公主!馮源貴追悔莫及,雖然在大舅哥的指導下迅速處理了那些知情的參與者,可是傷了陛下最愛的公主,這下可怎麼辦!
這些天,馮源貴寢食難安,偏還要裝沒事人一樣和那些個同僚們擺談。每每聽到他們有誰提起太平鎮或者醫館,他都不自主得警惕。
如此這般過了月餘,沒有任何麻煩事找上門。虛驚一場,他才終於安下心來。今日,是洪州都督白賀五十大壽,作為搭檔他也要去祝壽。
令馮源貴沒想到的是,在白府迎接他的,根本就是一場遲來的噩夢。他還記得白賀親自為他斟酒,先說了些客套話,之後等人散得差不多了,白賀專門留下了他說是得了稀奇玩意兒要帶他去看。
盛情難卻,兩人醉醺醺到了後府。白賀一臉得意地抱出一隻精緻的木盒,示意他開啟。馮源貴笑笑,卻在開啟那漂亮木盒之後驚叫了一聲:“武、武……”
“沒錯。”白賀指著那木盒,道,“這裡的確是裝的你大舅子武榮的頭顱。馮大人,你膽子也忒大了!”
“我,都是大哥讓做的,不關我的事啊!”經此一嚇,馮源貴酒也醒了,跌坐在地。
“馮大人,有句話白某還是要奉勸你。有些人,可是結交不得的。”
馮源貴悔不當初,可等了半天也不見白賀動手,於是問道:“你還不抓我?”
“駙馬爺說可以饒過馮家。可是武家……絕不能姑息。”白賀冷笑一聲,“你可知公主如今都還未醒來?你可知……該如何做了?”
“知道了。”馮源貴晃晃悠悠起身,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質感,“請白都督替罪臣謝過駙馬爺。”
“你不問問駙馬爺為何放過你?”誰知白賀拉住他,又道,“馮大人應該不會以為是梁王保下了你吧?”
馮源貴當然不會以為宮家會保他,他不過是為了自保在衛宮中選擇瞭如今更強大的宮家罷了,雖然他也曾見過樑王,但那畢竟自己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前的宮家家主,是已經故去的宮雲舒,而不是現在的宮雲揚。
見馮源貴渾渾噩噩不說話,白賀越發覺得看不起他,只咂咂嘴,說:“若非承了馮小公子的情,你以為這一次你能逃得了麼?泓平,老哥最後多句嘴,跟武家、徹徹底底地,劃清界限吧。”
馮源貴這下知道為何計劃得好好的會被識破了,可馮彤是亡妻留給他唯一的孩子,他不能拿這孩子怎樣。況且到了這份上,不需要白賀提醒,他也知道該和武家分道揚鑣了。於是,他咬咬牙,嘆了口氣:“多謝白大人提醒。”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