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被捕,到最後也並沒有再牽扯出其他人來。我們衛氏的嫌疑被洗清,父親卻因為未能明察讓這細作在府中這麼多年而引咎辭官。如此一來,我衛氏最大的仰仗下野。
我們回京是八月底的時候,我幾乎是才下車就帶著禮物去了衛府。
回家時父親正在花園裡陪母親剪花。我從不曾見過他們之間有這樣的交流,尤其是看到父親為母親拾去鬢角的花瓣,母親拿手帕為父親試汗的時候。真希望,我和秀秀在未來的某一天也能如二老這一般哪。
我笑著上前朝二老行禮。母親嗔怪道:“回來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
父親的表情也難得柔和,他說:“前陣子你和公主的事情為父並不曾告訴你母親,你若要請罪,現在正是時候。”
左相大人就算賦閒在家也不忘打著模稜兩可的官腔。可我不上當,只說:“那都是為了捉住細作。只是沒想到玉笛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父親冷哼,吹鬍子瞪眼形象的描述了他現在的模樣:“看你帶的好隨從!”
“這、這還不是父親給孩兒配的麼。”我嘻嘻笑道,“孩兒倒覺得如今這樣也挺好,父親也該好好陪陪母親。種花,嘖,開花結果,多美好。”
“小兔崽子!”父親立刻鼓起了眼睛,就差沒上來湊我。
我連忙躲到母親身後,叫道:“前左相大人,兒子好歹是五品駙馬都尉,你可不能隨便打我的。”
母親笑著拉著一直小跳著準備逃生的我,道:“行啦兮兒。拎著什麼東西呢這還使勁兒跳。你們父子啊,一天不對著幹就不快活。”
我將禮物分發下去,母親就趕著讓我和父親去聊聊。進了書房,父親幽幽嘆了口氣:“錦兮,如今這樣的日子,可是你想要的?”
“父親此話怎講?”
“為父聽到你母親說起你的擔心。”父親說道,“你若喜歡現在的生活,咱們可以以後都這樣下去。為父其實早就看明白了,伴君如伴虎啊……”
“兒子只希望咱們一家人都平平安安開開心心。”我低聲道,“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的了。”
“如此,便如你所願吧。”父親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地嘆出。他用他那寬大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肩:“錦兮,我衛氏一族的命運……就由為父來做個了結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時常想,要是本文用公主的視角來寫,肯定也很好。
劇透的PS:衛丞相呀,您覺得現在激流勇退,還來得及咩?
☆、第廿二幕
從父親那裡得到了保證,這一次我是真的放下心來。朝堂上那些事我不懂,也一點不想要涉入其中。我沒什麼大志向,若能守住與柴秀的一生一世便可死而無憾矣。
九月一到又是重陽節。平常日子裡都各玩各的夥伴們約了出去登山。帝京附近只有襄山和白梅山。白梅山因滿山梅樹出名,風景秀美,是文人騷客節日裡最喜歡的去的地方。而襄山則是皇家獵場的所在。我們本來是想去白梅山的,那裡遊人眾多,節日的氣氛定然很濃厚,說不準還能遇上同來登山的名士。只是登山隊裡又是長公主又是王爺的,太后老太太堅決不允許我們做出這等不安全的行為。要麼不去,要麼清場白梅山,要麼就去襄山。權衡再三,我們接受了最不擾民的辦法——登襄山。
九月九日,為了看日出,我們丑時就出了京。我實在是不太理解那些一大早登山就為了看日出的人。雖然山裡的空氣的確很清新,胸腔都被那溼潤的氣息淨化了一般。
入秋之後,清晨的氣溫還是有些冰涼的。我用厚毯子將我和秀秀裹在一起,結果被殷溪用怪異地眼神看了一路。呵,她和雍王成親這麼久,上山時卻還是一前一後的,怎麼看都是不好了。就讓她羨慕嫉妒去吧,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