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現了,面子什麼的他也不大在乎,他向來看得開,只是讓陸南萱無端端地就新增了生日他倒是怪不好意思的,也虧得今天有蛋糕的救場。
侍應生幫著切了蛋糕,全場的人給陸南萱道賀的同時卻是懷揣著不同的心思。
白娉婷看著被逼著擠出笑容成了場中最閃亮的夜星的陸南萱,恨恨地用叉子用力地戳著手中盤子的蛋糕,她就不明白了,這明明是一個到處勾、三搭四的女人,怎麼連領事公子都喜歡她!
藍玉皺眉,按住她那連吃塊蛋糕也不肯安分的手,“旁邊有人看著呢,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姑父也在看你,你知道嗎?”
白娉婷撇撇嘴,知道自己這是小孩子心性了,她訕訕地看了一眼她父親白長風所在的方向,無奈地低下頭,抬起眼,她又是一個不爭不怒的白家千金,她得時刻切記自己的身份,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性情才是。
直到酒會散會,陸南萱都一直陪著領事夫人身邊給她做翻譯,應付的都是上海灘的貴婦人還有千金名媛,陸南萱的冷臉擱下了,一直逼著自己不要顯得太冷淡太不近人情。
……。
陸以珩和龍六爺呆了一個晚上,之前知道陸南萱是跟著他們來的一些人一直在追問陸南萱到底是什麼路數,來自哪裡,哪裡來的那麼大面子,連個生日都能讓領事一家三口那麼隆重其實地給她過,甚至連求婚都用上了。
陸以珩這還是第一次冷臉直接走開了,龍六爺叫不住也攔不住。
他心裡的失落沒法表達,直到此時此刻,他只能感覺到自己離陸南萱越來越遠。
他甚至認為自己當初不應該安安分分地待在港市,而應和陸南萱一起留洋法蘭西,也不至於現在對她的那麼多事情都不知道。
陸以珩出來後就一直待在門口,吹著冷風讓自己變得更清醒,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不然他會做出些什麼舉動都是不可預測的。
酒會的客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陸南萱才在龍六爺和亨利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陸南萱全程黑著臉,對身後的亨利看也不看一眼,對他的解釋也不想聽入耳,反而在和龍六爺卻是有說有笑地。
走到門口看到站在寒風中的陸以珩,陸南萱有些驚訝,她今晚沒看到陸以珩的身影,還以為他離開了“以珩哥,怎麼站在這裡,怪冷的。六爺,很晚了,你快些回去吧。有機會我和以珩哥親自去龍公館看您和伯母。”
“那敢情好,你龍伯母可唸叨你們了,好了,我先走了,累一天了,你們也都趕緊回去休息吧。”龍六爺樂呵樂呵地笑著便在坐上了車離開了。
看著遠去的車燈,陸南萱回頭看了站在風中凌亂存在感為零的亨利,哼了一聲就頭也不回地拉著陸以珩坐上了車。
亨利苦著臉,浪漫是種壞東西,陸南萱不適合接受浪漫,他的真愛啊,估計已經泡湯了。
懨懨地轉身回大廳,對於出門的賓客也沒力氣回應。
聶司原和唐聿還有韓奇川走出了門口,同時回頭看了看懨懨的亨利,心思各異,可聶司原卻是很詭異地笑了,很開心地看著唐聿“記得你的三倍營業額,我從廣州回來可就要查賬了。阿川,我們順路,一起走一段路吧。阿聿,回見了!”
唐聿不知道聶司原剛剛那詭異的笑容裡包含了幾層的意思,不過幸災樂禍鐵定不會少。
眼睛定定看著已經變得冷清的領事館門口,寒風颳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趕緊鑽進了車中,只記得未來這段日子是任重而道遠啊!
八十二、風口浪尖
翌日清晨的上海灘,火車站。
東方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冬日的寒氣仍舊冷得讓人發顫。
一身黑色大衣護體的聶司原和提著兩個行李箱還帶著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