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已知記憶告訴我,南宋末年的防線是四川,襄樊,揚州,我根本不知道淮南西路之事,而我穿越成為趙禥後,也基本上是放在內政建設上,除了新軍,我對於軍事一直過問得很少,由於賈似道極其黨羽掌握著禁軍之故,我是採取一邊立新軍一邊整頓的策略,而整頓原有的軍隊也是先從水師和廂軍開始,對於核心的禁軍我打算放到最後。在我皇位穩定之前,我沒有想急於去和賈似道攤牌,並且襄樊之戰還有兩年,我認為時間還是夠的,但沒想到中間突然冒出一個廬州之戰來。
其實,廬州之戰在歷史上確有其事,只是戰爭規模不大,所以基本沒有記載,我卻認為是因為我的到來而引起的蝴蝶效應。
我終究是人,不是陸秀夫所言的“神人”。
“師臣,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陛下,這其中主要有兩大原因。第一是從地理位置行政區域上來看,我朝其它戰區都是建立在一個行政區域上的,而只有江淮戰區是以淮河長江來命名的,並非是按一個行政區域來的,所以,江和淮很容易被分開,各自成為獨立的戰區,江淮之間,兩淮之間距離都很遠,且地形各不相同,所以邊防佈置也各不相同,淮東多水,故以水寨為主,淮西多山,故以山寨為主,比如安化鎮便是山寨。第二是從協調作戰來看,如果分而制之,則會造成東西兩路不顧大局各自為政,難以保證雙方互為依靠,互相救援。所以一直以來,是分是合始終沒有定論。”
戰區的分與合,關係到整個防禦體系,其影響重大。一般而言,導致戰區調整的主要因素是來自敵我雙方軍力的變化,不同的時期,不同的情形,戰區的調整會有不同的效果。然而,整個南宋朝,其江淮戰區的分合始終搖擺不定,變化之頻繁的確讓人費解,而且其變換之原因主要還不是因為形勢的變化,而更多的是因為人的因素。
我稍事停頓,消化了一下賈似道的話語,又問道:“師臣,那現在的兩淮戰區又是何種情形?”
“陛下,端平元年,先帝將戰區一分為三,淳祐十年,又合為兩淮戰區,景定五年中,先帝又將其拆分為二,淮南東路戰區,以李庭芝為揚州制置使,負責東路軍務,淮南西路戰區卻沒有任命制置使,只是讓廬州鎮邊軍統制**等人統轄軍隊,暫時接受樞密院和兵部的指揮,而老臣至今還兼任江淮制置使的職務。所以,現在的江淮戰區既不算分也不算合。”
宋理宗優柔寡斷,在其任內,多次分也多次合。
戰區的分合各有利弊,對於性情搖擺不定的宋理宗,分分合合也是適合其性格的。
當然這裡面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賈似道和李庭芝的關係。當年,兩人同在大帥盂珙帳下聽令,後盂珙離世薦賈似道代之,而賈似道也十分器重李庭芝的才能,後來,賈似道鎮守京湖,起用李庭芝為制置司參議,不久,由於李庭芝表現極佳,在賈似道的極力推薦下,李庭芝受到朝廷的提拔,命他移鎮兩淮,直至擔任揚州制置使。但賈似道漸漸感到,李庭芝忠於朝廷,忠於趙氏王朝遠甚於忠於自己,於是便沒有讓其擔任江淮制置使統轄兩淮。
我覺得這分和合確是難以選擇,搖搖頭道:“師臣,那依你之見,蒙古進攻廬州一事,該如何處置?”
“陛下,老臣以為,首先當弄清廬州的情形,這一點老臣估計近日廬州府便會有訊息傳來,其次是判斷忽必烈之意圖,他是想全面南侵還是偶爾為之。”
“太師所言乃是關鍵。”兵部尚書範文煥贊同道,“弄清蒙古的意圖才可分別待之。”
我點頭表示同意道:“兩位愛卿說得不錯。”
陸秀夫想了想問道:“陛下,我朝淮南西路之防禦力在所有戰區中最為弱小,是否需要派兵救援?”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