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不是我嫉妒，就說今天早上的那碟子八珍糕吧，只吃了一口，巴巴兒的聽說弟妹要來，非要給弟妹留著不可。怎麼怨的我說。”王氏笑著說。

眾人都是玩笑，熙熙一堂，倒是融洽得很。我請了安，便把帶回來的人參、茯苓等物獻給吳太夫人和姜夫人，兩人都特別高興，命人收起來，道：“親家太太總是那麼客氣。”

“不過是些家常東西，給太夫人和太太補養身體的。”我微笑道。

“親家太太剛剛又有了小孫子。禮物我已經叫代化媳婦打點好了。請太夫人派人送去。”姜夫人道。

“你和代化媳婦商量著辦吧。也不是外人，叫幾個妥當人就是了。”吳太夫人微笑著，又指著桌上的一碟點心道：“這是照著宮裡的方子做的八珍糕，裡面有黨參，白朮，茯苓。薏米，蓮子，芡實。山藥，白扁豆，炒麥芽。大米，糯米。最是健脾益氣的。我我吃了一塊覺得不錯，知道你今天要來，所以留著賞你嚐嚐。你從小身子虛，脾胃又弱。吃這個是最合適不過的。”吳太夫人慈祥地笑著說。

“謝太夫人賞，我就知道，太夫人是最疼我的。”說著丫鬟遞過盤子來，我拿起一塊，慢慢咀嚼著。

“太夫人自然是最疼代善嫂子，只是嫂子也別辜負了這份心意才好，不然不是讓太夫人白疼了麼？”代嘉忽然從對面冷冷地說。

我幾乎一噎，八珍糕堵在喉頭咽不下去，雲晴忙給我遞上一盞茶，我靜了靜，道：“妹妹這話什麼意思，我竟不明白。”

“嫂子身子不好，我也就不和嫂子多說了，免得著急。”代嘉悠悠地說。

“好了，你嫂子好容易來一回，說什麼呢。嘉兒就是這脾氣，你不用理她。”姜夫人善意地解圍。”

代嘉不再說話，只是輕視地看我一眼，我壓住心頭的憤怒，道：“我怎麼能和妹妹一般見識呢，那也太不懂事了，只是只盼著妹妹以後出了閣，遇見個賢惠小姑，子女滿堂，就是妹妹的造化了。”

代嘉臉色一變，還要說什麼，吳太夫人道：“好了好了，也沒見你們，都這麼大了，還像小孩子似的，一見面就拌嘴，也不怕人笑話。嘉兒，你不是還有活計沒做完麼，先回房去吧我和你嫂子們再說會子話。”

代嘉起身，大搖大擺出去了，吳太夫人換了嚴肅的面孔對我說：“你也別怪嘉兒，她就是藏不住話，是個直脾氣，說起來，你這一病，我們也都著實擔心，雖說桐箏現在有喜，可畢竟不是嫡出，我們侯門公府，還是要有正出的子孫才好。”

我滿心委屈，又不好分辨，只得說：“是孫媳福薄，辜負了太夫人的心意。”

“事情已經這樣了，有病就得治病，也別想這些了。我聽說給你看病的太醫還好？”

“是太醫院的王君效，醫術是高明的。”

“這就好，若是吃了不效，就再請別的名醫。現在你是這個樣子，桐箏的孕，不能不比從前重視些，你也別有什麼不舒服的，這也是為了咱家的子嗣起見，不管怎麼說，孩子生下來，你都是他的嫡母，有什麼好拈酸吃醋的。”吳太夫人說了這一套話，說完直看著我。

我已經不把這些放在心上了，這些天來的辛酸，所遇到的眾人的嘲諷和幸災樂禍，我已經習慣了，想想靈芳要為我做的犧牲，雖然悲憫靈芳，但是心裡卻生出一種賭氣的想法，要用靈芳來和桐箏一比高低。

想到這裡，我便道：“太夫人說的，我都知道，太夫人只管放心，我一定會對桐箏多加留意。”

“這就好，代善媳婦怎麼說也是大家子出來的，不會不知道這點道理。你老爺這幾日身子怎麼樣？”

我陪著吳太夫人和姜夫人說話，兩人都年紀大了，絮絮叨叨地問的極為詳細，我只好耐心地陪笑。

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