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微臣之見,此事,不過有人栽贓嫁禍,湯信為人,我比誰人都清楚。”
旌武侯說道,隨後看向商帝,“聖上,湯信一事,臣想親手調查,便不勞聖上操心,犬子邊境歸來,旅途勞累,便由臣下將他帶回。”
“這樣……”
商帝剛想說話,但是蘇弘哪裡願意跟隨旌武侯回去,這一回去,命立馬就要沒了。
“聖上,微臣不累,為國為民,正大義,明道理,這是我輩讀書人應該做的事情,就算是旌武侯,也應該贊同我這種做法。”蘇弘說道。
“好一個讀書人!”
旌武侯冷然一聲,卻是說道,“讀書人不是講求君子動口不動手,那湯信之死,你作何解釋?所謂的讀書人,在我看來,不過偽君子罷了。”
“君子,小人,我以其人之道還治起身,又有何錯,湯信為老不尊,身為侯府管家,不在侯府待著,卻跑到邊境為虎作倀,搶奪兩萬兩銀子,這是藉著你旌武侯的皮,狐假虎威,難道侯爺還看不出來,你被湯信玩弄鼓掌之間?”
“哦?”旌武侯的眼睛眯起,卻是看著蘇弘,“玩弄鼓掌之間,好一個玩弄鼓掌之間,我旌武侯,倒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
親父子卻在朝堂之上‘表演’著唇槍舌戰的畫面,這讓文武百官一個個駭然失色,如此言辭犀利,字字珠璣,幾乎讓他們的想法都不能輕易間轉變過來,因為完全跟不上他們的思路。
而蘇弘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膽子在朝堂之上和旌武侯對著幹。
這要是換做之前,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實力精進了,卻是讓我的膽子也更大了。
蘇弘突然之間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酒壯人膽’,並不是喝醉了酒,這人的膽子就變大了,而是酒刺激人體內血液,氣血沸騰,這力量也就增加,力量增加,膽子才會壯大,與酒無關。
而蘇弘之所以膽子比以前更大了,不是他明白更多的道理,而是他實力進步了,力量增加,不知不覺,這膽子就更加壯大。
他終於明白旌武侯為何在朝堂之上如此肆無忌憚,因為力量已經打破了規則,他旌武侯就是一個規則,誰人都不可以打破。
甚至旌武侯自己有這個想法當皇帝,那是誰也阻擋不了,一朝登高位,誰人都會擁護他。
力量變強,膽子壯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便如雨後春筍一般在蘇弘的心中不斷滋生。
“自己貴為讀書人,但是這以後隨著實力越來越強,會不會視生命如草芥?忘記了讀書人的初衷……”
蘇弘整個人嚇了一大跳,渾身驟冷,卻是心頭立馬運轉浩然之氣,鎮壓這般想法。
“未來之事,何以現在明瞭,世事無常,唯有今時——”同一時刻,蘇弘的腦海當中回顧著旌武侯曾經讓他抄罰二十遍的《金剛經》內容。
“真我不動,任時光飛逝,世事無常,我即是我,永恆自我,縱洪荒易毀,天地崩塌,我心不變——”
霎時之間,他整個人的心,就靜止了下來。
“旌武侯,你沒有料到吧,你讓我罰抄的二十遍《金剛經》,卻是在關鍵時刻拉了我一把。”
意識清明,蘇弘的雙目,不再迷惘,只是盯著旌武侯,不再隻言片語。
在朝堂之上與‘父親’對著幹,只會讓天下人所不齒,違背了讀書人信奉的‘禮義廉恥’中的‘禮’與‘恥’。
他不說話,旌武侯一時間也閉上了嘴巴,金鑾殿上的氣氛,陡然僵住。
“護國夫人駕到!”
便在這時,走廊外又是一道聲音響起,旋即又是一道身影踱步走了進來。
金色的權杖,釋放著淡淡的光芒,朝堂之上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