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叔鬱悶得不行。
這是怎麼了?
宴席結束後,賓客逐漸散去。陳之叔因為孟磬書不理他,實在無法就這麼回去,只覺得抓心撓肝的,還有些焦慮,於是乾脆留宿。
孟府自然無比歡迎,管家卻很苦惱。內院都是女眷不方便,而其他院子的房間都因為孟家旁系多,如今家裡地位最高的老人過壽,親戚全都一打打地來了,房間早已被佔滿,一間都挪不出來。
管家還在想辦法,陳之叔便說他可以和孟磬書擠一間房。聽聞,老管家隨即歡天喜地去給孟磬書的房間加被子。
於是入夜,孟磬書回房後就見陳之叔一臉正直地盤腿坐在自己床邊。
……???
「陳將軍?你……沒回去?」
「太晚了,夜路危險。」陳·驃騎將軍·之叔如是說。
孟磬書隨即道:「那你睡床吧,我打地鋪。」
……不對。
孟磬書愣了會兒道:「陳將軍武功高強,怎麼會擔心時辰。」
然而為時已晚,陳之叔已經婉拒了孟磬書睡床的美意,逕自在地板上鋪著的被子上躺下了,且心底美滋滋的,孟磬書願意和他說話了,是不是不生氣了?
最後孟磬書拗不過陳之叔,只得壓抑住心底的戰鼓,紅著臉上了床。
「陳將軍……地板涼,你還是睡床吧。」
讓堂堂大將軍陳之叔打地鋪,孟磬書總覺得過意不去。
陳之叔抬頭看著孟磬書的小身板笑道:「你睡地板我會心疼。」
孟磬書一愣,隨即把臉埋進了被窩裡。
說,說什麼啊!
陳之叔看著孟磬書面紅耳赤的樣子,只覺得心底蕩漾,於是吞吞吐吐道:「也,也可以擠一張床,如果你願意……」
孟磬書像只死魚般貼著床,一動不動的,也沒說話。
「……可,可以嗎?」
「……」
良久,被窩裡發出一聲細微如蚊鳴的「嗯」。要不是陳之叔內力高深,興許還聽不見。
陳之叔像是得到了赦免,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在孟磬書身邊躺下。
看著幾乎和自己肌膚相貼的孟磬書,陳之叔覺得心跳有些快,快得他無法好好地思考,身體動得比腦子還要快,伸手便把孟磬書擁入懷中。
孟磬書僵著身子任由陳之叔抱著。陳之叔常年習武,身子很健壯,孟磬書能感覺到環著自己的手臂有著線條好看的肌肉,蓄滿了力量。
孟磬書感覺臉快要燒起來了。
「磬書……你不生氣了?」
「啊?」
「沒事……」
陳之叔微微收緊懷抱。
軟軟的,還帶著前所未有的暖意,陳之叔饜足地深吸一口氣,鼻尖都是懷中人身上清新的薰香味。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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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您可有哪裡不適?」
下山途中,陸艾忍不住頻頻回頭看李見瑜。
李見瑜騎在陸艾身後,搖了搖頭道:「那九鼎丸又不是毒藥。」
陸艾眉間緊得彷彿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此刻山道上只有他們兩人,趙斬麒和易妙算為避嫌各自用了不同的路下山。
「城主……」
陸艾正欲說什麼,卻被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給打斷了。沉重的腳步聲整齊劃一,像是有穿著厚鎧甲計程車兵在緩緩逼近。
咚咚——咚咚——
不遠處忽然閃現一片火光,一顆一顆的像點點流螢。
下一刻,陸艾隨即拔劍縱馬到李見瑜身前,滿目戒備地看著眼前火光出現的地方。
李見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