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援軍,滿桂並沒有面露喜色,而是說道:“確認麼?”
滿桂的疑慮並非空穴來風,這一路過於的順利,讓人不得不生疑。和交手的這些一個多月中,反賊最喜歡穿著官軍的服飾騙人開城和伏擊。
“確認了,這是孫都師的手書,”說著探子從懷中拿出一信封出來。
滿桂接過信封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啟,而是找到西安巡撫一同開啟。
當看到孫承宗書信讓再堅守半月時,兩人相視一眼,隨後滿桂將書信收入懷中。
“現在這該如何是好?”喬應甲嘆氣道。
“就說我們收到信時,城已是被攻破,”滿桂也是老油條了,很快便找到了一個理由。
滿桂能在明末混到武將的頂峰,自然不是隻靠一身武勇,人情世故他也是十分的簡練,就算到時被發現了,孫承宗也不會揪著此事不放的。
“只是如此了,”喬應甲點頭說道。
見喬應甲點頭,滿桂找到探哨吩咐,讓那支援軍靠攏過來。
片刻後。
一支官軍隊伍稀稀拉拉的靠近了同州逃出來的大部隊,當滿桂看到迎面過來的隊伍,便確認這就是官軍了。
說來諷刺,反賊正規部隊軍容齊整,進退有度,令行禁止。
而官軍因為官僚腐敗,軍隊弄的像土匪一般,只有軍官身邊的幾個家丁能打而已。
“可是滿總兵當面,你們這是?”迎面走來一個年輕的軍官,這軍官十分滑稽的騎著一頭驢,身邊的身穿精良鎧甲的數十人都是清一色的騎著驢。
場面可謂十分的滑稽,而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韓昔。
韓昔被孫承宗指派過來支援同州時,心中不知道如何的罵娘,但最後還是帶著一千多人渡過黃河過來同州方向。
手下的一千多人都是韓昔在蒲州城招募的,每日管兩頓吃的便有一群人過來,甚至有些衛所兵都跑了過來。
“是本官,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往合陽撤離,對了,看你們過來的方向,是從韓城過來的?那邊反賊可有兵力駐守?”滿桂疑惑開口。
“孫都督略施小計,將反賊人馬吸引到韓城一帶,我們藉助十幾艘小船從吳家寨過來的。”韓昔躬身說道。
“那我們不去合陽了,去你們渡河的地方,”滿桂果斷的說道。
很快,隊伍開始轉向東南。韓昔一行人被安排到了墊後的位置吃灰塵。
“東家,這些人真不是東西,一來就讓我們墊後。”吳二低聲埋怨道。
“行了,就你話多。”韓昔制止了吳二的話嘮,對於墊後的事情他並不是很在意,他早就將周圍五十里的兵撤走了,這次絕對不會有意外發生。
韓昔被坑瞭如此多次,自然不會再玩火了。
如此,知道不會有追兵的韓昔騎著驢子在後面慢悠悠的走著,而從同州城出來的官兵則是急吼吼的向黃河邊上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邊隊伍距離越拉越遠,如此快的行軍,很快僕從,官員家眷都是受不了,最後都落到了韓昔的隊伍中。
只是一個時辰過去,韓昔的隊伍由一千多人變成了三千多人。
而韓昔和十幾個縣令聊著天,完全沒有一絲的緊張感。
“楊縣令,我聽聞有不少的縣令在反賊進城後就死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韓昔問道。
周圍的縣令臉色都是不怎麼好看,心想這守備真是不會聊天。
被問的楊縣令面色如常的說道:“確實有少同僚殉難了,原本本官也想殉難的,可惜被愚蠢的下屬敲暈了,醒來已是逃了出來,哎!慚愧,慚愧。”
“哎!是呀!我也是如此。”
周圍不少的官員都是附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