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容柯自覺收拾好了廚房,接著踩著點來到客廳開啟了電視。
這會兒新聞聯播剛好播完,央視一套播起了《律政精英》,正是容柯去年在巴黎時裝周前後拍的那部律政劇。
他知道這部劇背後有政府支援,但沒想到竟然能在央視一套播放。
今晚正好播到他出場的那個單元,鏡頭一轉,一個穿白色背心的小夥兒出現在畫面裡,他趕緊拍了拍身旁的閆致,說:「快看,是我。」
閆致原本正處理著堆積的郵件,被手下人辦的事蠢到皺起眉頭,但抬眼看到電視裡的容柯後,他眉頭一鬆,暫且把膝上型電腦放到一邊,問:「這是你什麼時候拍的?」
「去年九十月份的樣子。」容柯說,「就巴黎時裝周遇到你那會兒。」
回想到當初,容柯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原以為他和閆致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想到小半年過去,他竟然會和閆致坐在一張沙發上看電視。
閆致似乎也在想兩人的初遇,好奇地問:「你剛見到我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你說第一印象?」
「嗯。」
「就……」容柯不想說得太直白,沒有說「美神」,而是拐了個彎,「阿佛洛狄忒。」
他以為閆致會追問,到時候他再留個懸念,讓閆致自己去查,結果沒想到閆致只是挑了挑眉,顯然是聽懂了他在說什麼。
「這麼巧?」閆致嘴角微彎,「我回頭看到你的時候,你讓我想到了阿多尼斯。」
好吧,容柯在希臘神話上的知識儲備著實有限,他追問了一句那是誰,閆致讓他自己去查。
點開百度搜了搜,答案很快出現——阿佛洛狄忒仰慕的美男子。
容柯捶了下閆致的肩膀,笑道:「這麼看得起我啊。」
這時電視裡演到了容柯找專案負責人討薪的劇情,他讓閆致快看:「我馬上要失手打死他了。」
平日裡容柯的情緒大多是內斂的,閆致還很少看到他這麼急切地讓別人做某事,難免有些好奇:「你以前也會讓蔣司看你的戲嗎?」
不得不承認,容柯有被掃興到。
「剛開始會。」他說,「後面就不會了,他根本不支援我接這樣的角色。」
電視裡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年輕小夥從帆布挎包裡掏出榔頭,狠狠地敲在專案負責人的頭上,眼神裡有兇狠和瘋狂,但更多的是不顧一切的絕望。
「為什麼不支援?」閆致不理解,「你不是演得很好嗎?」
「他覺得太low。」容柯撇了撇嘴角。
直到這裡,容柯對自己的表現都還算滿意,但一想到後續的戲份,他輕微嘆了口氣,說:「我拍這場戲的時候就是知道他和柳青官宣的那天,後面我的發揮就不是很好了。」
「你現在還會介懷嗎?」閆致問。
「我有病啊。」容柯說,「我巴不得他跟他姘頭有多遠滾多遠。」
閆致笑了笑,語氣輕鬆了不少:「那你之前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
容柯沒有立馬回答,後仰靠到沙發椅背上,有些感慨地說:「他是個很真性情的人,那時候我們都是新人,在片場連休息的椅子都沒有,是他跑前跑後給我找來了椅子,還給我買了奶茶。」
閆致沉默了一瞬,說:「這就把你拐到手了?」
「他還因為公司不給我資源去找莊康吵架,還是為我做了很多事吧。」容柯說,「我不是跟你說我家只有我一個人嗎?」
「嗯。」閆致應了一聲。
「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去打工了,一直給我寄錢,寄到了十八歲。但是自從我考上大學之後他們就消失了,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養大我的奶奶也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