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那是個膚色蒼白的青年,看上去年紀並不大,就是那張稚嫩的臉上卻是一副憤怒的表情。
風賢不怒反笑,問道:「你叫什麼?多大了?」
那青年一愣,答道:「我叫克里夫,21歲。」
「能進這個大廳,想必不是普通士兵……嗝!……吧?」
也許是這個酒嗝惹惱了他,克里夫緊咬了一下下唇,大聲道:「我是帝國軍二團二連連長,我知道比起這大廳的官爺們,我根本不算什麼,但是我二連的全連戰士都無愧於帝國軍人的稱號,至少不會在戰事正緊之時尋歡作樂,至少還能完整地說一句話!」
「帝國軍二團二連連長……」風賢低聲重複了一下這句話,似乎沒聽到這青年說的其他話,他微笑道,「從現在開始,你重新去當個普通士兵……好好學習下該如何同長官講話!」
「……」克里夫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狠狠地瞪視了風賢許久,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是,元帥大人。」
「大人」二字最是咬得切齒,說完他轉過身,毫不猶豫地走出了大廳。
當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後,風賢似乎立刻忘記了剛才的不快,他向前走了幾步,重重地坐在圓桌邊的椅子上,舉起酒杯道:「今日是多年……嗝!……多年前奮勇殺敵英勇……嗝!……英勇犧牲的我帝國軍人的紀念日,雖然祖國分……嗝!裂!,但是我帝國軍人之魂尚……嗝……在……」
說到這裡,再往後的話混沌不清、不可分辨,在場的人本都安安靜靜在聽他講話,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知是誰起的頭,一起鼓掌叫起好來。
風賢本就喝多了酒,聽著耳邊的鼓掌叫好聲格外刺耳,捎帶著頭也如裂開一般疼,他皺著眉擺了擺手,人們看他要說話,一下子安靜下來。
然而劇烈的頭疼讓他似乎忘記了本要說的話,沉吟了片刻,最終只冒出了一句:
「為……為了……特列西亞的勝利,乾杯!」
「乾杯!」
整個酒會歡騰起來,人們都暢飲美酒,只有風賢附近的幾個人才注意到這酒會的主角:風賢大元帥已經徹底醉倒在酒桌上了,好在酒會上太過吵鬧,並沒有太多人聽到他不甚雅觀的鼾聲,附近的幾人略一商量,招呼來幾名侍者將風大元帥半抬半拖,好不容易弄到了大廳旁的一間臥室裡。
再接下來,就是不斷送往房間的臉盆毛巾熱水,以及從裡面運出來的痰盂了。
雖然酒會主角已經醉倒,但是沒有元帥的命令,誰也不敢隨意離去,這酒會一開,竟已至深夜。
「報!前往A點,一號路線敵兵二十三人,二號路線敵兵二十一人,三號路線敵兵八人,但是地處叢林沒有道路。」
「報!前往C點,一號路線敵兵四十人,二號路線敵兵二十九人,三號路線敵兵二十八人。」
「報!……」
夜幕之中,消瘦的少年伏在馬背上急弛而過,隱約間入目似是埋伏的軍人,耳邊竟是傳令兵不間歇的敵報,克里夫才剛一出領主府便被一個人攔住了,這人一身黑色鎖甲嚴嚴實實,克里夫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敵人派遣來的刺客。
然而來者一開口,他就認出了那是一團團長約瑟的聲音。
「小子,我看你這會兒一肚子火氣,想不想去戰場上消消火?」
這一句話,就把他釣到了山下的守備軍營中,順便又勾著他來到了眼前這個埋伏滿了自己人的山坳。
「約瑟大人,這兒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大家都在這兒……?」
「別這麼多問題……啊,來了,切列格!」
「約瑟?」遠處一個軍官回過頭來,大步走上前來,約瑟勒住韁繩,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