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殭屍這兩個字,戊戌的臉又不合時宜的飄了進來。
果真如同寧承凰說的,我瘋了!
我沒有回答隱夜的話,他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推開我,虛弱又逞強的說:“不要靠我太近,會折壽。”
我聞言,往後退了一大步,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到了瘟疫。
他苦笑一下,眼尾輕佻的看著我說:“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有關係,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做什麼,以為是善良嗎?”他哼了一聲,冷冷的瞧著我:“誰讓你救我了,多管閒事,我告訴你,別妄想我領你的情。”
他捂了一下胸口,眉峰冷蹙,死死的咬住嘴巴,兩邊的嘴角隆了起來,像是有東西在底下頂了起來。
他微微側臉,斜了我一眼之後,就捂著胸口,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我回憶著他的話,實在不懂他的晴雨表怎麼會變得那麼快,和戊戌一樣翻臉如翻書,難道我救他也錯了嗎,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佛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佛屠。
寧承凰很有風度,在這麼生氣的情況下,還給老闆交了錢,這真是讓我羞愧難當。
房子被弄得亂七八糟,所以老闆留我打掃,忙完之後,天色已經很晚了,不僅如此,還下起了小雨。
深秋的雨涼絲絲的,滴在身上像是冰塊化的水,我將外套頂在頭上,準備跑去車站坐車,然而,一把黑色的大傘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打在了我頭頂。
“那道士呢?”
“先走了。”
“如果你沒做讓他生氣的事,他不會先走。”他冷靜的分析,語氣壓迫的讓我快要喘不過來氣,真可笑,我怕他做什麼。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做了讓他不高興的事。”我抬頭,無畏的直視著他那雙如同暗夜海面的丹鳳眼,儘管裡面透著肅殺的冷。
他不說話,靜等我的回答,整個傘都打在我的頭頂,他寬厚的肩已經整個背都被冰涼的雨點淋溼了一大片。
“我救了一隻鬼,因為他也救過我,所以寧承凰生氣了。”
“誰允許你這樣做的,嗯?”他低吟,將傘移開了,瓢潑的雨瞬間將我溼透,他將傘柄傾斜,把傘面上的雨水盡數澆在我的頭髮上,我的髮絲溼嗒嗒的貼在臉上,模樣及其狼狽。
“我要怎樣做,還得經過你的允許嗎,你他媽的以為自己是誰啊!”
我朝他大吼,人煙稀少的街道只剩下我們兩個,還有漫天的秋雨,我覺得特別冷,由內而外的悲涼!
每當我討厭他的時候,他就會出現,給我溫暖,每當我變得心軟時,他又會親手將這溫暖的表面撕的粉碎,他這樣反反覆覆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戊戌,我沒你那麼聰明,你想要什麼,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不好嗎,不耍我不行嗎!
他嘴角緊緊的繃著,渾身縈繞著令人顫抖的怒氣,他扔了那把他標識性的黑傘,五指插進我後腦的頭髮,死死的拽著,把我的頭拽的仰了起來,直視著他那張地獄修羅般的臉。
這一刻我才意識到我是真的怕他的,從第一眼的相遇開始,就一直在怕。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是不怕我了嗎。”他陰冷的勾起嘴角,鷹一樣鋒利的眼,死死的盯著我。
我吞了一口口水,嘴硬的說:“你這個見不得光的死人,我為什麼要怕!”
“瞧瞧你這張嘴。”他另一隻手的大拇指在我的唇上撫摸,眼皮微眯,睫毛上沾滿了涼雨:“什麼時候能說些好聽的話。”
雨水滴進我的眼裡,滴進我的嘴裡,我用力的眨著眼睛,卻仍然看不清明,我張開嘴巴,朝他的手指咬了下去,像一條被逼到絕路的蛇,只能反擊。
他輕聲‘嘶——’了一下,我仍是不肯鬆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