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在黑匣子裡發現了一個面朝內的紙紮人,因為不知道有沒有毒,所以我從地上撿了個樹枝。輕輕一撥,那個紙紮人便轉過了身,過了這麼多年,上面的顏料竟絲毫沒有脫落,不僅沒有脫落,還跟活的一樣。
那面貌,讓我不由得渾身一涼,這不就是——那個沒下巴的老太太。
我問她為什麼不投胎的時候,她說她得保護她的小祖宗,難道說,她的小祖宗就是這個?
不知道為何,我看向樹旁的那口枯井,總感覺我上次見到的那個女鬼正大著肚子,一點一點從井裡往上爬,突然,她抬了臉,就像是一個快要爆炸的氣球,五官都被拉長了,貼在臉上。
戊戌直接用手指,把僵硬的嬰兒屍體翻了兩下,然後抓住了他的臍帶,我實在是被他的動作惡心到了,差點吐了出來。
戊戌倒不以為然的對我說:“你聽沒聽過鬼產胎?”
我聞言,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得,鬼產胎?聽著就夠滲人的了,我以前所認知的世界,還沒有這麼恐怖。
他讓我靠近一點,讓我看小孩的臍帶,他說:“你看,臍帶的顏色和嬰兒身上的顏色,相差甚遠。”
我一看,確實如此,嬰兒身上的面板是發青灰色的,而臍帶卻是烏黑色的。
戊戌接著說:“這個孩子的母親是有身孕的時候死的,死了之後,腹中的孩子雖然也死了卻仍在生長,十個月一到,這個鬼媽媽就把他給生了下來。你看這嬰兒周身腫脹,顯然是在水裡泡過的。”
他四處打量了一下,指著不遠處的一口井說:“應該就是那,女屍的位置一定離死嬰不遠。”
“別說了。”我阻止了戊戌,好半天才說:“我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戊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我知道他一定以為我是發燒燒壞腦子了。
我將那夜在封門村看見那女人說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連每一個細節都不肯放過,甚至把之前遇見盒子裡的老太太,還有剛剛腦海裡閃過的女鬼爬出井底的事情也告訴了他。
戊戌的臉色更加的凝重,像是風雨欲催的天,我一下子就慌了,問他有什麼問題。
他若有所思的說:“宋瑤,如果你不是有預知未來的本事,就是有強烈的幻想症。”
預知未來?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幻想症還差不多。
我打趣道:“你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很強嗎,尤其是在男人出軌的時候,我可能只是第六感比普通人更強一些,沒什麼奇怪的。”
他輕聲言,如同囈語:“希望你只是個普通人……”
我指著盒子裡的紙紮人,問道:“這個老太太為什麼會被放在這裡呢,她看起挺和藹的。”
戊戌有些殘忍的打破我的以貌取人,冷冰冰的說:“按照你剛剛說的話,我覺得,你看到的老太太,應該就是女屍的母親。”
“他們冷眼看待自己的女兒被處刑法,甚至還參與其中,他們的女兒會恨,也是情理之中,而且,老太太不是隻給你提過她兒子嗎?並沒有說自己女兒的事,那時候社會封建,重男輕女,只是沒想到這老太太和他老頭重男輕女情節如此之重,喪盡天良。”
這麼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戊戌有點人性的一面,沒想到冷血動物的他,也會為這種惡行而扼腕。
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都是自己的親骨肉,那女屍心裡再恨,最後也就只裱了個紙人,讓她的老母親與這嬰靈作伴。大概是老父親實在可憐,就讓他投胎了。
直到現在,還有很多老人,公公婆婆在執著,生下來的孩子帶不帶把……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問。
“其實那狐狸之所以會有靈力,就是因為這個嬰靈在作祟,沒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