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羊,應該是這個貧困的家庭唯一的財產了,老頭或許打算著過幾天把羊賣了給老太太買件衣服,多添幾支藥,而我,就像一顆炸彈一樣,因為自己得嗜血,把別人炸的面目全非。
我停了下來,熱騰騰的血液還在往外冒,我感覺我渾身的筋骨都被疏鬆了,無比的酣暢與舒適。
宋瑤,你喝了你的人生的第一口血,從此以後,你跟怪物沒什麼兩樣,你是殭屍,嗜血而帶著罪惡感的殭屍。
我不肯放棄沾在唇邊的美味,伸出舌頭,將殘留的血給舔掉,老頭被我這個舉動嚇的渾身一抖,護住了老太太,我要的並不多,只是一個類似如此,平凡而平淡的愛情。
我不想那麼多磕磕碰碰,我不想所有事都變的複雜,我好痛苦,因為這樣的身份,而感到跟痛苦。
我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人想要殺了我,但我知道,我將是孤獨的,永恆的孤獨,這何嘗不是一種因果報應?
我留了個車費,然後把自己身上的錢全都給了老頭,在遞錢的時候,我竟發現我的無名指上帶著一枚戒指,是戊戌給我買的,可我並沒有帶它,怎麼此時會出現在我的無名指上,為了避免睹物思人,燃燒起我的悲意,我把戒指摘了下來給了老頭,老頭呆楞著,顯然是搞不清現在是什麼狀況,他接住錢的手一直在顫抖,這讓我更加的感到愧疚。
“爺爺,對不起,嚇著你了,我就是天生患的嗜血的病,您別害怕,今天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吧。”
老頭反應友協遲鈍,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他把戒指給了我,對我說:“這些錢夠買一隻羊了,戒指你就留下吧,我看的出來,你捨不得這枚戒指。”
捨不得麼,我如今最能捨得的便是關於他的一切了吧。
我握了握老頭的手,最終還是沒有拿走戒指,我,是捨得的。
我坐上了回市裡的車,一路上有些精神萎靡,沒有拿到書,寧承凰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繼續再幫我了,晚上的時候寧承凰給我打電話,問我書拿到了沒有,我把白天拍的照片給他發了過去,問他是否知道他祖師爺的墓在哪,他似乎對我的辦事不力感到有些生氣,語氣不好的回覆我:我要是知道還會等到現在?!
“那現在怎麼辦,我更不知道了,不是我找到了不給你,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它在哪。”
“等你什麼時候找到,什麼時候再跟我做交易,不過你要儘快,說不定還能見到你孩子的全屍。”
“如果我的孩子死了,我一定會把書給燒了!”
“如果你的孩子死了,想必你也不想活了吧,到時候會是你求著把書給我,殺了那兩隻殭屍,再給你個痛快。”
我看完這條資訊之後,心煩意亂的把手機砸到了地上,好,既然這樣的話,我誰也不求,我跟戊戌拼個你死我活!
我把沈嵐顏上次留下的照片翻找了出來,釋出到網上,看有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如果我有沈嵐顏的手機號就好了,那我現在就可以聯絡上她了。
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了一條有意義的回帖,告訴我這地方,應該是五大道那一片的平房,後面有幾個跟貼說就是那裡,我沒人回覆了一句謝謝之後,就拿上銀行卡去銀行取了錢之後打了車過去。
天很黑,要去平房的那段路因為積著雪,所以司機走的很慢,我不停的催促他,到最後他直接對我發了火,我冷聲警告他:“別惹怒我,否則我讓你活不過今晚。”
我說著,恐嚇般的生出了指甲,方才還一臉囂張的他,此時竟被嚇得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快點開。”我平靜的說道。
“是……”他哆哆嗦嗦的回答,趁間隙一隻手擦了擦自己的冷汗。
我提回到了那種狩獵者的優雅,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