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何喚起民智?戰火連天的年代,醫療反而是重中之重。至於你所提到的其他想法,我雖說不應該對你指手畫腳些什麼,但我始終覺得生逢這個時代,應該專注做些有益國家民族的事。也許說這個對於你來說太過嚴肅,我倒有幾則有關的笑談可以說給你聽。。。
傅儀恆說的什麼她都願意聽。她把傅儀恆當作神來膜拜,當作導師來追隨。她進了中西女中之後不斷有人跟她提起曾經的王霽月和姜希婕,當然還有郭婉瑩。王嬋月被吵得不勝其擾,感嘆個個都是淑女,舊式的新式的都好,唯有她,看上去就是一隻徒有美豔外表的醜小鴨—沒法辦,好像哪裡都不突出。於是別人的建議她倒反而因為那一點點的逆反而不想聽更不想搭理,只有傅儀恆的建議她願意聽。別人的話都是說教,都是干涉,只有傅儀恆的話她照單全收,她全部認可,她認真的考慮。
她如同在夜色茫茫的飄著濃霧的大海上看到了燈塔,在她剛剛意識到自己處境的時候。
我要拼命的走向你,靠近你。
於是每週末的時候,她回家總是要來家裡平時訂閱了也沒人看的所有報紙細細的讀。偶爾看到了傅儀恆的文章還要翻來覆去看好幾遍,照著傅儀恆對她說的那些條框細細揣摩每一篇覺得寫的好的報道。直到看了一個多月,天氣漸涼的秋天,她在寫給傅儀恆的信裡說,我還是覺得我不如你,也許這一輩子都追不上了你,所以我還是決定去學西醫。
她把信交給王浩蓬,然後抱著自己的一大摞醫學的書,回學校去了。
王浩蓬乖乖的去寄了信,心裡滿不是個味。開車直奔工作地{32}。開啟辦公室門,姜希澤穿著軍裝,上衣敞開胸口的扣子,正靠在他的桌沿兒上抱著手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哥哥!你這又是得了什麼笑話,等著在這裡笑話我!”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公文包往座位上一扔,氣鼓鼓的坐下。
“我聽見你剎車聲就覺得你今天有氣,上樓的腳步更是氣哼哼的,恨不得踩壞了樓梯。怎麼,我叫你不要去勸你妹妹,你偏要去,碰釘子了吧?”王浩蓬嘆一口氣,“我說了,不讓她老是和那個傅儀恆有什麼關係!我就知道不對!眼看那個傢伙不但和那些左翼的文人有牽扯,昨天手下人不也查到了嗎!她和□□的紅隊也有關係!你叫我怎麼容忍我的妹妹一天到晚的和這些人鴻雁傳書!”“還讓你去寄信?”“還讓我去寄信!早上我跟她說讓她離那個女人遠點兒!她還不樂意!”王浩蓬見姜希澤笑得更歡了,幾乎是瞪大了眼,“可是,兄弟啊,你可是喜歡人家的小侄女的人,怎麼,我那個小姨子,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前兩天誰跟我說要娶人家來著的?”“哥哥!”
姜希澤眼看他要急,揮揮手作罷,正色說道:“你現在去跟嬋月說,又說不了什麼實情,那光讓她不要聯絡傅儀恆也不現實。我們不如就跟著這條線追查下去,說不定有什麼收穫呢。她畢竟是傅傳義的獨女,不好抓的。只能跟著她,看看能不能捉一點線索把紅隊一鍋兒端了。你看你,著什麼急呢。要沉得住氣,大魚送到嘴邊,只等著合適的時候吃呢。對了,上面下來一份絕密材料,只有你我夠級別,讓看一看。”王浩蓬接過材料,細細讀了,然後說:“竟然還有這麼多人,可惡!”“嗯。上面的意思是讓我們儘可能跟緊,每天都往熊師長{33}那裡一報。確定之後由他們做便是。”
“這樣的事還要報給司令部?”“難道你有權越過司令部?”“我只是擔心,有人仗勢把人撈出來。”“哼,”姜希澤哼了一聲,“不會讓他們知道的。”王浩蓬點頭輕笑,“是是,你最有本事。”“這週五安排你和元娥見一面怎麼樣?你小子可不能有別的事啊。”“我要有別的事,也是你給我找的!”姜希澤不打算繼續陪他玩了,揮手告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去。一走出王浩蓬的辦公室,他又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