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宵很快帶著醫生進來，經過一番檢查，確定周北深的傷勢有所好轉，至少現在不會再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在病床上躺上一段時間。

醫生們檢查完之後很快離開，吳宵給周北深倒了杯水，讓他稍微打溼點嘴唇，“周總，現在你還不能吃東西，只能先忍忍。”

“嗯，你出去吧。”周北深開口，聲音還有幾分沙啞。

吳宵起身離開，病房裡只剩下姜晚和周北深兩人，到這時，他們才可以好好看看對方。

此刻，兩人都是半坐著靠在床頭，他們想過去離對方近點，但都沒辦法做到，只能苦笑。

“你怎麼跑來我的病房了？”還是周北深率先開口，他帶著幾分打趣，試圖緩解兩人之間有些壓抑的氣氛。

姜晚沒回答，而是問他：“當時為什麼要護著我？不怕自己出事？”

“我出事也比你出事好啊。”這就是周北深當時的第一想法，只要姜晚沒事，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

姜晚抿唇，沉默。

周北深回答的如此痛快，如此肯定，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在他心裡，姜晚比他自己的命重要。

可……

姜晚忍不住反問自己，如果當時開車的是她，她能做到周北深那樣嗎？

她不確定。

她並不是個戀愛腦，甚至十分理智，她以前一直覺得沒有誰比自己更重要。

但現在……她心裡生出幾分愧疚。

她看著周北深，開口道：“周北深，如果我做不到那麼愛你呢？”

“這有什麼關係，我希望保護你，但如果換做是你，我希望你保護自己。”周北深看著她，並沒有因為姜晚的話而覺得難過。

他寧可姜晚愛自己多一點，保護自己多一點，也不希望她為自己付出什麼。

姜晚眼眶泛紅，忍不住罵了句：“幼稚！”

“你別哭啊，我現在沒辦法過來替你擦眼淚。”周北深很心疼，儘管病房裡光線不太好，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姜晚似乎是哭了。

本來姜晚眼淚還處於醞釀當中，看周北深這話一出，眼淚幾乎是決堤而出。

“混蛋！”姜晚邊哭邊罵。

周北深都懵了，他不是勸她別哭嗎？怎麼反而哭的更大聲了？

“晚晚，對不起，我……”

“你又沒錯，你道什麼歉？”姜晚沒好氣道，覺得他就是個傻子。

姜晚擦擦眼角，沒有繼續流淚，“我沒事，就是覺得你太傻了。”

“你錯了，我不傻。”周北深反駁，他不覺得自己傻，相反，他覺得自己很聰明。

幸虧他及時護住姜晚，否則現在傷勢嚴重的就是姜晚，那他看著會有多心疼啊。

如今，他能代替她受傷，周北深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傻。

姜晚看他一眼，兩人目光對上，都能看到對方眼裡的深情。

也就是他們兩人現在沒辦法下床，否則應該早就擁吻在一起。

姜晚有幾分不好意思，挪開視線，轉移了話題，“警局那邊說這次的事情是意外，你怎麼看？”

“絕不是意外，就是衝著我們來的。”至於具體是衝著他還是姜晚，這個他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