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感,急惱地讓他把手下的人移開,讓出道來。
倒是楚雲飛看出了這夥渾身帶煞的人其實是在給窮苦百姓布飯派衣,甚至還有銀兩銅錢,雖然心裡疑惑他們的來歷,還是對他們的善行大為贊同,勸著江三不要無理取鬧,等他們派完東西再走也不遲。
“等他們?!”江三氣急得兩眼冒火,怒道,“你看看還有多少人在等著!他們到天黑也派不完!”又向那一直沉默著的長髮男人道:“這位大哥,你要行善,是好事,大大的好事!但是能不能不要擋著大路?!”
楚雲飛對江三忍無可忍地道:“你夠了!別人明明是在做善事,你怎麼可以為了你那些貪財慾念就要讓別人停止行善給你讓道?!這些可憐的百姓這麼多,你等上幾時又如何?!”
江三冷笑一聲道:“|乳臭未乾的小子,你懂什麼?這裡可是官道,朝庭闢來行商走人的,走得最多的是什麼人?是挾金帶貨的商人。他明明可以讓他的人排在路邊。現在這樣橫在路中間,不是故意擋道是什麼?!鬼知道他想幹什麼!”
“你!小人之心!不可理喻!”楚雲飛氣道。
江三卻不再理他,轉而向那男人繼續道:“我現在明白告訴你,不管你是什麼牛鬼蛇神,車上這位,你惹不起。識相的最好趕緊讓道。之後你愛行善也好打劫也好,都與我們不相干。”
此時那一直沉默的男人看了看君書影,又看了看楚雲飛。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比常人更深的眼眶中,是同樣純黑如墨的眼珠。被那樣的眼神悠悠地掃視而過,楚雲飛卻有種被人從裡到外透視了一遍的不適感覺,那帶著判斷評估的視線讓他背上一緊,長年習武的直覺讓他忍不住戒備起來。連君書影也微微地皺了眉頭。
此時那男人卻抬高一隻手,他身後的人瞬間向兩邊移去,讓出中間一條道來。
江三吆喝著君書影和楚雲飛上車,自己坐上車頭,甩了個鞭花,駕起馬向前趕去。
君書影和楚雲飛回到車上,正看到楚飛揚挑開簾子向外看著。隨著車馬嶙嶙地向前駛去,路旁站立的人也在向後退去。
高大的武夫們依舊面容肅整毫無表情,那些衣不蔽體的窮苦百姓們也張著混沌的雙眼目送著面前的馬車慢慢駛過。過於專注的注視,讓那些麻木的臉上似乎戴上了奇異的表情。
“沒想到還真讓你說中了。”楚飛揚放下窗簾,向君書影苦笑道,“從前這裡也算是安居樂業之地,沒想到如今竟有這麼多流離失所的窮苦百姓。”
“我早說過,梅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梅向斂財的本事你不是沒見過,何況他也不是什麼有良心的善人。”君書影冷哼一聲道。
“這……也不一定就是因為梅家吧。”楚飛揚道,自己卻也沒什麼底氣。
君書影冷笑一聲:“你還真是顧念舊情。”
楚飛揚摸了摸高挺的鼻樑,嘆道:“果真如此,看來少不得還要去一趟梅家了。”
江三那廝……會氣得跳腳吧。楚雲飛在一邊插不上話,聽到楚飛揚說又要到哪裡去,想來又會耽擱上好幾天,過分正直的內心裡居然對江三升起了一絲同情。
19
江三趕起了馬車,還沒走多遠的路,突然看見前面出現一片黑壓壓的人群,又是正擋在路中間。
江三被這一路的不順招得再沒耐心,乾脆也不停車,駕著馬就想要直直地衝過去。
叮地一聲,一支羽箭插在了車框上,箭尾尤在江三的臉邊微微搖晃。
江三刷地出了一身的冷汗,急急地止住了馬,驚魂不定地回頭看了看那支閃著冷光的箭。那箭若是再偏個一分,就不是射入馬車的木框上,而是他的腦袋上了。
“又怎麼了?”楚雲飛咕嘀著鑽了出來,也猛地被眼前的大陣仗震得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