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當真的,並且絲毫不會跟你客氣,轉頭就去做工商變更!”
宋易:“……”
看著因為又一次逗到他而笑彎了眉眼的女人,宋易忽然覺得,這樣的程菲雖然不是他熟悉的,卻讓他覺得難得。
就像那晚他將她帶離酒店,她是完全放鬆的,像許許多多普通的女孩子一樣,活潑、愛笑、其實還有點皮。
店裡上菜的速度非常快,程菲特意和店員多要了一個碗。她正要去拌炸醬麵,宋易卻將碗拉到自己面前,自顧拌了起來。
程菲看著他慢條斯理的動作,明明就拌個面,生生拌出了打磨藝術品的架勢。
“宋易。”
“嗯。”
“你不會才想要吃獨食吧?”
宋易掀起眼皮看她,又拿過她面前的碗,從大碗裡挑起面。
“程小姐,有點良心,行嗎?”
程菲抿了一小口酒。
良心?說得好像他有這東西一樣。
不過宋易雖然沒有良心,但挑的地方卻靠譜,烤肉焦香入味,麵條鮮香勁道,就連這沒有名字的果酒,也是出離的好喝。
眼看著程菲已經大半壺下肚,宋易直接用手蓋住了她的杯子,“這個酒喝著沒什麼度數,但後勁很大。”
“沒事,這點酒我還是可以的。”程菲拂開他的手,又給自己到了一杯。
夜風捲著桂花的香氣湧進小店,小酒館裡坐著三三兩兩的人,安靜又愜意。
放在架子上的十一寸黑白電視正在播一檔情感類節目,女人哭哭啼啼,說男人沒有心,根本就不在乎她,才會在分手時那麼幹脆徹底。
乾脆徹底,這樣的字眼被程菲捕捉到。
這些天,她不是沒想過自己和陸之嶼之間的事情。那天在宋易家,他隨口說了一句,說陸之嶼其實挺可憐的。
程菲當時就聽懂了他的潛臺詞,只是沒有接話。
這段時間,她也常常在想,為什麼她能和陸之嶼分得這麼幹脆,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撕心裂肺。是不是從一開始,她對陸之嶼就沒有真的上過心?
“宋易。”程菲抿了口酒,“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也沒有心?”
宋易驀地抬眼,對上她霧濛濛的眼睛。
“不許胡思亂想。還有——”宋易抽走她手裡的杯子,“也不許再喝了。”
程菲沒有去搶杯子,只是抿著唇看向對面的男人,水潤的眸子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委屈。
“還說請我吃十碗炸醬麵,連多一杯酒都不給,小氣鬼。”
宋易:“……”
他果然還是阻止得太晚了。
察覺到程菲似乎是醉了,宋易匆匆結了賬,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小酒館。他一直跟在程菲身後,生怕她一個打晃把自己摔了。
好在,程菲走得很穩。
她走到衚衕口的一顆大榕樹下,榕樹周圍種滿了金桂,正逢秋季,鼻息間盡是馥郁的桂花香。
程菲把手伸到包包裡,摸摸索索,她想去摸手機,卻意外的摸出一個手環。
這是之前宋易在小攤上買給她的,宋易說,這個手環有魔法,戴上了,即便過了十二點,灰姑娘的南瓜馬車也不會消失。
程菲捏著手環的金屬邊,痴痴看著。她這段時間一直都揹著這個包包,這個手環,也一直都貼身帶著。
雖然知道那不過是一時安慰人的話,程菲卻願意相信,手環真的有魔法。
看到她從包包裡拿出這個東西,宋易有點意外。
“你……”
“宋易。”程菲卻打斷了宋易的話。
她一手拿著手環,一手徑自抓起宋易的手。男人的腕骨明晰清瘦,金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