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樓梯走去。
“菲菲。”鍾豔梅卻喊住了她,“聽說你最近交新男朋友了?”
程菲皺眉,大約猜到了鍾豔梅為什麼會這麼問,今盛不是鐵板一塊,程昱他們不可能不安排自己的人進去。
“你說你也真是,這麼大的事,你也不和家裡人說一聲。”鍾豔梅端著笑,“今天正好過節,要是方便,把人叫來一起吃頓飯?免得人家說我們程家不懂禮貌。”
程菲知道鍾豔梅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如果承認,她和陸之嶼才剛剛取消婚約,這麼快就無縫銜接,圈子裡的那些瘋言瘋語只會傳得更離譜。
如果否認,等會兒的家宴,鍾豔梅大概就會大做文章,暗指她和別人亂曖昧。
鍾豔梅的這種伎倆用了很多次,小一點的時候程菲還會吃虧,現在卻不可能任她捏圓搓扁了。
程菲彎起笑,“二嬸要是這麼閒,不如管管佑陽哥,我的事,就不用二嬸操心了。”
提起程佑陽,鍾豔梅的臉色就有些難看,程昱也抬起眼。
程菲看向鬱秋苓,鬱秋苓只和她搖了搖頭。
“你還敢提佑陽,要不是你,我們佑陽至於被人打得現在還在醫院嗎?”鍾豔梅愛子心切,平時還能在程菲面前裝三分好人,眼下竟有些失態的歇斯底里。
程佑陽被人打了?
程菲並不知道。
“你少裝模作樣,你敢說不是你指示那個姓宋的打了我們佑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節目上眉來眼去,說不定私底下早就……”
“噔——”程憲忠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柺杖重重敲了一下,鍾豔梅倏地閉上了嘴,甚至還害怕的瑟縮了一下。
程憲忠看向程菲,“你上來一下。”
書房。
隔著一張茶桌,程菲在程憲忠對面坐了下來。
程憲忠給她倒了一小杯茶,“嚐嚐,母樹大紅袍,我那兒還有一罐,走得時候讓李嫂給你帶上。”
“謝謝爺爺,我很少喝茶,您給我是浪費了。”程菲端起茶杯,品了一小口。
兩人相對而坐,乍看之下還真有點天倫之樂的意思,但程菲知道,這茶不是白喝的。
“最近公司怎麼樣?”
“還可以。”
程憲忠點點頭,“佑陽是個付不起的阿斗,把今盛交給你,爺爺很放心。”
程菲低著眼,對程憲忠這樣的“讚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如果不是程佑陽太荒唐,他依然會是程憲忠的首選,因為他是長孫,是所謂的“香火。”
而她,在程憲忠眼裡,或許遲早都是個外人。這一點,程菲很小的時候就看得清楚。
“爺爺,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程菲依然態度溫和有禮,卻不想再兜圈子,待在這棟房子裡的每一秒鐘都讓她覺得窒息和心累。
“你鄭伯伯家的小兒子最近回國了,要不要見見?”
程菲倏地抬起眼,瞳仁是清凌凌的冷。
“您的意思是——”
“你也不小了,總要成家的。爺爺私下裡也瞭解過,這個小鄭總雖然私生活荒唐了一點,但鄭家最近幾年在金融圈做的不錯,對我們程家大有裨益。”
程菲忽然覺得無比荒唐。
她彷彿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物件,和陸家的交易黃了,他們便迅速的替她物色了一個新的買家。
從始至終,她於程家,就是一個聯姻的工具。
那程憲忠把今盛交給她,是不是也是為了以後可以開出一個更好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