嗆嗆嗆……有人不知從哪裡找來一面鑼鼓,合著打架的招式,敲得如疾風驟雨般緊湊。酒樓裡的眾食客,酒樓外的眾看客,全圍攏過去看熱鬧,看到精彩處,掌聲如浪潮般捲起,銅錢如雨點般灑落。
正在樓上睡午覺的辛綠痕受鑼鼓聲滋擾,她探出頭看究竟。結果看到自己酒樓門口有人賣藝影響生意,頓時頭腦清醒,飛快跑下樓。
“不準在我的地盤賣藝!”她扯著嗓子吼,卻毫無效果,鑼鼓聲和掌聲淹沒了她的聲音。
“你們過來。”辛綠痕招呼酒樓夥計。
夥計們在老闆娘的指揮下嚴陣以待,有人端盆,有人提捅,還有人拿碗。幹什麼?潑水。
“下雨了下雨了——”瓢潑大雨從天而降,圍觀的眾人頓作鳥獸散。
“是誰?誰毀了我華美的衣衫?”一隻頭頂菜葉的落湯雞仰天發出悲鳴。
“這是老天爺的懲罰,為我伸冤。”同樣狼狽的少女撥開溼淋淋的頭髮,幸災樂禍地嘲笑。
“老闆娘,你怎麼可以這樣?”眠眠打了個噴嚏,很惱怒。
“掌櫃的,我感染風寒請假三天。”只有扛米袋快斷氣的夥計感激這場人工降雨。
“各位少安毋躁,請到店內歇息。”這個時候方顯藤井樹掌櫃的穩重。
事情突然,他來不及阻止,只有做好善後。
辛綠痕走向那隻頭頂菜葉的落湯雞,玉手從水袖裡伸出來,說:“給錢。”
“老闆娘,我好崇拜你——”
落湯雞還沒反應過來,和他動手的少女卻溼淋淋撲向辛綠痕。
“南無阿彌陀佛,北有無量壽佛,喝酒。”敲鑼鼓的赫然就是昨晚欠賬的怪異老人,他率先踏入酒樓。
“掌櫃的,我要辭工。”眠眠把手裡的米一扔,走了。
藤井樹眼前一花,一晃,眠眠不見了。
呃,不想關門也得關門了。
辛綠痕衝動地一潑水,氣走了酒樓的活招牌,也熄滅了藤井樹對她的崇拜。他想不通,那麼精明能幹的娘子,怎會做出蠢事?
其實辛綠痕是睡覺睡糊塗了,完全沒經過大腦考慮。
“小妹妹,能否放開你的手?”辛綠痕不習慣接受同性的熱情,再說旁邊有人兇狠地瞪著她,如芒刺在背,很不舒服。
“蠢米米,你給我過來。”
“不要。”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辛綠痕被吵得頭大,乾脆發威。
“你們兩個在我門口賣藝,問沒問過我?給錢!”
“綠,過分了。”藤井樹不贊同她的做法。
“我們沒有賣藝。”
“我們是在打架。”
兩隻落湯雞異口同聲否認,互看一眼,又開打起來。
第6章(2)
“你們有完沒完——”
一聲震天獅子吼,眾人趕緊捂耳朵。
“掌櫃的,我好崇拜你——”本來抓著辛綠痕的手不放的少女,又撲向藤井樹,卻被早有準備的少年一把抱住,脫離目標。
辛綠痕也拉著藤井樹退進店裡,關上門,唯恐那奇怪的少女纏上來。
“綠,你不該叫人潑水的。”
“別說了,我一時糊塗。”
辛綠痕承認自己失誤,聰明人總有犯錯的時候。
“小藤,你剛才一吼好有氣勢。”她都不知道他這麼有魄力。
“我、我氣嘛。”藤井樹不自在地低語。
“好一聲摧花辣吼,喝酒。”
一罈酒橫插進兩夫妻中間,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老人家,你怎麼在這裡?”
“奇怪了,不是你讓我進來的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