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西群批不解地:“仁波切,你的意思是……?”
格達:“全寺從今天起,不是每人要節約二兩糧食嗎?你給我碗裡添這麼多糌粑,這是成心讓我做第一種學者啊!”
益西群批:“這……”
“昨天晚上我從夢中醒來,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你猜是誰。”格達邊舔著糌粑邊說。
“誰啊?是一個老朋友吧?”
“夏克刀登。他從朱倭回玉隆去已經十多天了。不知他這段時間在想些什麼,幹些什麼。”
“也許什麼事也沒有幹,正在閉門思過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當然好。所以,我想給他寫封信。”
“仁波切不僅僅是向他問好吧?”
“是的。希望他能在紅軍遇到缺糧這極大困難的關鍵時刻,拿出誠意來證明自己。”
“仁波切的意思是……?”
“讓他拿出一些糧食、奶渣、牛羊肉來支援紅軍。”格達說。
格達活佛 21(2)
“如果他再能拿出一些青稞、豌豆之類的來,那就更好了。”格達又說,“牧區不產糧食,他可能有些為難。不過在信中都可以提一提。無論他能拿出些什麼,拿出多少,都是一件大好事,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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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達活佛 22(1)
冰雪消融。高高的白楊樹冒出新綠,河邊的小草已吐出嫩芽,康藏高原的春天終於到來。
田野上,一派備耕繁忙景象。舉目望去,到處是紅軍戰士在幫助群眾生產。有的同村民排成一行“打土巴”,有的則幫助群眾往地裡運肥料。
志瑪央宗一手提著茶壺,一手提著糌粑口袋沿著田間小道朝地裡走去。
一塊地裡,幾名紅軍戰士正同格桑丹增一起“打土巴”。
志瑪央宗親切地喊道:“阿爸,喝茶囉!”
幾天前,志瑪央宗同她阿爸格桑丹增從貢曲牧場回來,趕著一頭小毛驢朝家裡走去。還沒進家門,父女倆就被院牆兩邊用藏、漢兩種文字粉刷的標語吸引住了,一幅是“藏漢窮人是一家”,一幅是“共產黨是為藏民族解除痛苦的黨”。
格桑丹增看完標語,急忙推開未上鎖的大門走進院裡一看,一切依然如故,紅軍真是秋毫未犯。他對女兒翹起大拇指說“紅軍亞莫熱(好)!”今天,當他父女倆剛一來到地裡打土巴,有四個紅軍戰士就笑眯眯地走來幫忙,他一見到他們就有一種親切感。他理所當然地邀請他們來到地邊,大家圍坐在地上歇息喝茶。
志瑪央宗變魔術般地從穿著布裾的懷中取出幾個茶碗,放在草地上,然後拌和好糌粑,倒上清茶。
戰士甲邊喝茶邊問道:“格桑叔叔,你的漢話為啥講得這麼好?”
格桑丹增說:“我過去幫一些商人趕馬幫,常去康定、雅州。”
戰士乙說:“你要是能為我們連隊當翻譯就好了。”
志瑪央宗說:“我阿爸不僅能當翻譯,對這方圓一二百里地的地形都很熟悉……”
戰士甲說:“那不更好嗎?我們連隊的剿匪小分隊在山上打土匪正需要有人帶路啊!”
格桑丹增認真地說:“請你們報告長官,如果用得著我的時候……”
“不叫長官,叫首長,”志瑪央宗話沒說完,不知為什麼,她自己卻“噗”地一聲笑了起來。
原來,正在學著舔卡提的兩個戰士滿嘴沾滿糌粑,大家都開心地笑了,沉浸在一片軍民魚水情深的歡樂之中。
三天後,格桑丹增被引薦到周排長帶領的一個剿匪小分隊擔任翻譯兼嚮導。他這天上午一來到小分隊,看到那天在貢曲牧場見到過的周排長,分外高興,立即請求給他分配任務。周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