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能夠親手為歸瀾縫製新衣;她勤練廚藝,是為了不必煩勞旁人,她也能偷偷做些可口的食物給歸瀾充飢;她精研琴藝、茶藝,是因為歸瀾聽她彈琴看她烹茶的時候,會格外放鬆身心。
明月仔細思量,覺得心病還要心藥來醫。她必須從龍傲池那裡下手,她不妨嘗試著試探龍傲池的真實目的。她雖然言語上從來對龍傲池不客氣,可她不傻,知道龍傲池能得今日成就一定有過人之處。如果龍傲池只是殘忍冷酷喜歡折磨人,那為什麼以前不曾聽聞,好像單單隻針對歸瀾一人呢?就算是歸瀾比武時勝出,讓龍傲池當眾丟了面子,龍傲池耿耿於懷到現在也未免心胸太過狹窄。
明月猛然想起路上與楚曦雲談論的一些事情。在她告訴楚曦雲,歸瀾與他容貌極為酷似的時候,楚曦雲只略微吃驚,而後陷入了沉思。她當時就有些疑心,拿話套問他,他卻不肯正面回答,嘻嘻哈哈打馬虎眼混了過去。莫非楚曦雲知道什麼秘密?莫非龍傲池也知道什麼,很可能與歸瀾的身世有關。母親最恨的人叫楚天闊,楚天闊正是楚國在位皇帝的名字。楚國二皇子與歸瀾長得那麼像,真的沒有一點關係麼?他們不會是兄弟吧?
一想到這個問題,明月又有些茫然失落。她對楚曦雲的感覺與對歸瀾是不同的,少女懵懂砰然心動,她已然能分辨能明瞭。於是她陷入了更復雜的糾結,心事重重,頹然地坐在床邊怔怔出神。
歸瀾將明月拿給他的飯菜吃得乾淨,緩了片刻感覺又有了一些力氣,就輕手輕腳起身,拾了碗筷退出房間,去忙別的雜務。他知道自己剛才那樣的態度或許已經傷了明月的心,他卻不能回頭。就讓明月以為他不識好歹,先放棄了他,等到將來他再受折磨苦痛,她才能心安理得不去在乎他。
52醜女阿無(上)
歸瀾將院內水缸加滿,柴禾備齊,掃去落葉,擦淨石板路面,並不敢進屋,只尋了一處避風的角落蜷縮起身體,原打算只歇一小會兒,緩過力氣就去房內擦拭傢什繼續忙別的雜務,可惜他終於還是熬不住傷痛虛弱,昏昏沉沉睡著,就連午後明月離開他都無力起身相送。
當著來請的僕人,明月端著架子不曾表現出對歸瀾的更多關照,不過她還是編了藉口硬是把歸瀾留下。歸瀾雖不放心明月去龍傲池那裡,無奈自己身體不爭氣,明月又是堅持不肯帶著他,他只得作罷。
明月走後,歸瀾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覺有人在推他。他恍惚之間睜開眼,只見是一個家僕打扮的老者一邊輕推他的肩膀一邊喊他名字。
老者看歸瀾醒過來,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卻立刻板起面孔問道:“你是歸瀾吧?大將軍說赤兔胭脂獸由你照料看管,你這幾日怎麼沒去馬房?害得赤兔耍性子鬧脾氣不肯吃草料,誰都拿它沒辦法。你當自己是大少爺,還要我親自來請不成?”
歸瀾第一日入府就被拖去刑房受罰,關了三日才放出來,接著被安排伺候明月,晚上又去服侍龍傲池,幾乎是沒有機會抽開身去照料馬兒。那老者雖然是奚落的意味更多,歸瀾聽後卻不覺委屈,反而暗自慚愧怎麼忘了這個重要的工作。現在馬房有人找上門來,看到他在這裡偷懶睡覺,怕是十分氣惱。還好這老者是心地善良的人,不曾踢打折磨他,如此溫和地叫醒他。
他提起一口真氣,咬著嘴唇扶著牆從地上站起,恭敬行禮道:“下奴知錯,現在就跟您過去照料馬兒。”
那老者似乎是更擔憂馬兒,沒有再多說什麼,頭前帶路。
歸瀾忍著傷痛不適,拖著腳鐐艱難跟隨,小心問道:“請問您如何稱呼?”
那老者回答道:“以後你喊我於伯就行,大將軍之前吩咐,說是讓我抽空教你養馬的技術和騎術,不過看起來你並不感興趣,而且只是個低賤奴隸,學了那些本事又有何用?”
歸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