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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了什麼是父子情深。

但陳父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還是一個勁的搖頭晃腦、唧唧歪歪,偶爾嘴角邊還流出幾絲絲黃稠稠的液體,陳子慎雖然是個極其冷靜的孩子,很多時候他都臨危不亂,但此時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很是擔憂。

“鬼!……鬼!……鬼!……”陳父突然像暴走似的,表情怪異的大喊了幾聲。

陳母似乎馬上意識到了什麼?陳子慎倒是被嚇了一跳,他眼神隨著陳父用手指點的方向緊張的望了過去,他想看看到底傳說中的鬼長的什麼樣子,陳父一會兒指著牆角、一會兒又指著窗外,一會兒又指著天花板。

陳子慎最開始還有些緊張,後來一次次的撲空,終究沒逮到傳說中的鬼,因而也就懶得理陳父的叫喊了,也知道陳父是喝多了精神恍惚、胡言亂語。

陳子慎望著方寸大亂的陳母道:“要喊奶奶過來嗎?好像要打吊瓶吧?”

陳母痛哭流涕的拍著手掌道:“要要要,快點,快點,把你奶奶喊來打吊瓶,這麼晚了,開船也不安全,又慢,還是快點跑過去吧。”

陳子慎如釋重負,焦急的呆在這兒實在讓他心煩意亂,還擔心著會發生什麼悲劇的事,現在跑出去可能還好受點。也不知道他媽媽一個人呆在屋裡,還聽著他爸爸嘴裡神經兮兮的喊著“鬼”、“啊”、“哦”……之類的詞語會不會害怕。

陳子慎也懶得管這麼多了,實際上他想管也管不了,他確實需要喊個會打吊針的人來給他爸爸注射葡萄糖和生理鹽水。

憑著心中無數股洶湧的浪潮,他在黑黢黢的夜裡一下子跑了五六分鐘,他除了焦急就沒了其他任何感覺。

此時已經是凌晨,天上沒有一顆星星,月亮也懼怕著寒夜的淒冷,不知道躲到哪裡歇菜去了。蒼穹黑似濃墨,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一個人站在他眼前,他也完全感知不到。

他出來的急,甚至衣服棉襖也沒來得及穿上,幾分鐘的熱血一過,他立即就感覺到了蝕骨的寒意,冬日的夜已經肅殺一切生物,何況還配上幾級涼颼颼的冷風。

當夜的風並不大,那聲音就如娟娟的溪流般細微,只覺陰森森的嚇人,其實很多時候呼嘯的西北風並不嚇人,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只會激起人更大的雄心壯志,陰暗猥瑣的軟刀子才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在毫無希望的陰慘中走出來才是真正的勇士。

陳子慎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冰涼的黑夜中疾走,幾陣陰風襲來,從臉皮刮到他的脖頸再鑽進他的胸口、肚子、褲襠、雙腿。

“嘶!……好冷,要人命啦!怎麼忘記穿棉襖了呢?”陳子慎打著囉嗦搓著手掌說道。

黑夜如此之空曠,幾句短促的話音發出,完全被浩宇所吞噬了,居然沒有一點回音。陳子慎接連打了幾個寒顫,這次不僅是因為身體冷,還是心裡冷,心裡害怕所致。

“我一個人?”陳子慎小聲咕嚕著。

“快走,快走……”他在心裡默唸著。

他腦子開始胡思亂想了,小時候的一些鬼故事——骷髏、吊頸鬼、白髮女鬼、魂魄……全部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河岸上聽說經常有鬼怪出現的幾棵大樹更是讓他心驚膽戰、害怕不已。

河岸上的人家並不多,每隔幾百米才有一戶人家,有些地方甚至上千米都沒一戶人家,他抬眼望去,遠遠的有幾點零星昏黃的燈光,有點像怪獸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這點燈光不僅沒讓他膽子大點,相反還讓他更加害怕,著燈火不僅沒給他光明相反總讓他和鬼故事裡邊的鬼火聯絡起來。

“陳子慎!陳子慎!……”他嘴裡默唸著自己的名字,以提醒自己是個勇武的男人。

“我不怕,我不怕,不怕!……”他不斷的給自己打著強心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