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的激情和那種喜愛蕩然無存，我每天去上班都覺得很煩躁，因為我一到單位，就是無數的會議等著我，說著那些重複的，毫無意義的話。”

“而我還得斟字酌句，行事儘量低調, 就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別人的陷阱裡去。”

楊柳看著他，聽著他的抱怨，心裡湧起深深的心疼。

“其實，我也知道，就算那人做了主編，也照樣要依靠我，所以，我的職位不會有所不同，只是以後要像他請示後才能安排工作，稍微繁瑣一些。”

他這樣說，但楊柳知道，恐怕不是繁瑣一點這麼簡單。

“所以，光明市你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早點結束現在的這種拉鋸戰!”楊柳有些明白林志宇的想法了。

“是，我現在幾乎撒手單位的事，會我不開了，內部的事情也不管了，我倒要看看，那人能不能撐得起來。當然，如果事實證明沒有了我人家照樣玩得轉，那我也就該自覺滾蛋了。”

楊柳不同意：“憑什麼？這可是你一手一腳搭起來，如今剛有了起色，就要退出，憑什麼？”

“你說憑什麼？就憑我只是一個合同工，就憑我沒有正規大學文憑, 就憑我上面沒有人, 就憑這雜誌社不屬於我。”

林志宇心裡也攢了不少的怨氣，走到今日不容易, 可到現在他也看明白了，無論他多努力，都不是不可替代的存在，所以，他走或者留，對於雜誌社來說，都不重要。

“那，你有什麼打算？離開你會捨得嗎？”楊柳安撫性的撫摸了幾下林志宇的手背，林志宇感受到了楊柳的心疼，反而朝楊柳笑了，想讓她不要擔心。

“去光明市之後我就有了點想法，這一週我幾乎沒有什麼事情做，所以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但還不夠成熟，你幫我參謀參謀？”

既然事情已經不可控，與其花時間去和人鬥來鬥去，還不如想辦法怎麼脫離這個複雜的人事環境。

“你說吧！”楊柳也很快收斂了憤憤不平的心思，此路不通，換條路也未嘗不可。

“我剛回國的時候, 梁蘭超曾經和我說起過一件事，他想和我一起辦一份私人雜誌，專做人物訪談，以自傳加訪談的形勢記錄這個時代精英、見證者，也是對這個時代的一種記錄。”

楊柳一聽，倒是有了興趣，林志宇這幾年也不算是白做，至少有了很多的經驗，加上樑蘭超的人脈和經驗，應該能行。

“你們商量過了細節嗎？”

“那裡有什麼商量？梁蘭超在電話裡和我說過一次，但我當時才剛當上副主編，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我當時正春風得意呢，便沒有答應和他一起弄。”

“他準備在京都辦還是在港城辦？”楊柳又問。

“他只是順嘴提了一句，我們沒有討論。如果真的要辦，我想在京都辦總部，港城可以設立分部。”

楊柳想了想，問：“你這幾天是在忙活這事？”

林志宇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最開始的幾天我心裡是有些煩躁的，不過這兩天我調整好了。加上今天郭雨蓉的話，我反而下定了決心，就是不知道你支不支援我？反正我都聽你的!”

這人還賣起乖來，楊柳冷笑一聲：“聽我的？哼，你出事不跟我說，自己一個人悄悄做打算，如果今天郭雨蓉不來，你是不是準備有了最後結果再告訴我？”

林志宇站起身走到楊柳身後，從後面摟著她撒嬌道歉：“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到了這一步？不過，我還真的是想著等事情有了結果再和你說。我知道你喜歡靜心，我說了這些糟心事你也跟著我心煩，我不想看你不高興的樣子。”

楊柳明白林志宇的想法，他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他想讓楊柳高看他，而不是覺得他是個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