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越來越陰晴不定,發火發得莫名其妙,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不信任任何人,看誰都帶著審視,帶著試探。
姜殷言今年三十五歲,比楊柳還要大好幾歲,可楊柳都有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獨立工作室,可自己呢,除了管理塗氏產業,還要做塗豔的私人助理,還要隨時接受塗豔的有理或者無禮的發脾氣,不止不能生氣,還要想辦法哄她開心。
作為一個男人,他也有追求,有理想,也想擁有名譽和地位,可他如今呢?不過是塗氏的大徒弟,僅此而已,有誰知道他其實做旗袍的手藝早就超過了塗豔。
可他不能離開,他要繼續做塗氏的大徒弟,塗豔最信任的人,因為他不敢離開,他知道塗豔的力量,自己前腳走,她後腳就能把自己渲染成一個不懂感恩的狼心狗肺之徒,那樣自己哪裡還有出路?
他甚至是羨慕陳飛絮的,當年他還是個小透明,離開了塗豔也沒有太過揪著不放,隨著陳飛絮的低調,塗豔也忘記了這個小人物,只是後面他再次出現在大眾視野後,塗豔已經沒有了一隻手按死對方的能力,加上陳飛絮很快就出了國,她也只是生一段時間悶氣罷了。
他走到塗豔面前,倒了杯茶放在塗豔面前,小心喊了聲:“師父,您今天不是要去赴約嗎?”
塗豔把桌上的報紙團成一團扔到了垃圾桶裡,冷著臉道:“這個楊柳居然不聲不響就賺足了錢和名聲,卻還裝神秘,我真是小看了她。要是早知道她這麼厲害,當初就不該放過她。”
姜殷言沒有說話,而是走到塗豔的身後,用雙手輕輕揉捏塗豔的肩膀,塗豔緊繃的肌肉微微放鬆了些,心情也舒暢了點,端起茶喝了一口,抬起手拍了拍姜殷言的手,姜殷言的手停下,塗豔在他的手上停頓兩秒才離開。
“行了,別按了,去收拾收拾,隨我一起去見見長江的段福昌,這人找了我好幾次,都是想要我投資,都被我拒絕多少次了,還是不放棄,就衝著這點毅力,我們就給他這個面子。”
“好的,我這就去交代一下。”姜殷言不疾不徐離開,出了門才把手背在身後用力搓了搓手背。
塗豔和姜殷言並沒有任何出格的關係,但又有著一種似有若無的曖昧,外人並不知曉,兩人心有靈犀,且也願意保持這種隱秘的、似是而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