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記,留作紀念。”我說:“這個想法不錯,最好每篇文章都配上圖片,或是每張圖片都配上適當的文字,這兩種方式都很好的。”田曉蕊說:“是的,你的建議很好,這次咱們去蜀都、渝州一遊,我一定寫上兩篇,你要多指導啊。”我說:“指導可不敢,你的文字水平比我還好呢。”田曉蕊說:“你就別謙虛了。”我笑著說:“我實話實說而已。”曉蕊說:“快寫吧,時間不早了。”我說:“也快寫完了。”
兩大篇英語練習題,完全抄完已經八點半多了。我收拾好教材、作業本和練習題,跟田曉蕊的放到一起,我說:“咱們走吧。”田曉蕊抱著我倆的書本,我提著那袋子香燭紙馬,倆人出圖書館南門,朝龍子湖邊走去。
站在圖書館的二樓平臺上,向南眺望。西南教學樓、宿舍樓方向燈火輝煌,向正南看那是一片湖區和湖邊綠地。亮的地方是湖面,暗的地方是湖邊綠地和樹木。往東南看,是我們新聞學院,個別教室還亮著燈,大多數教室都黑燈了。夜風吹拂,渾沌了的腦袋被風吹清醒了。田曉蕊扯了扯我的胳膊說:“再續,我們去哪裡呢。”我說:“按道理說因該在霍彩霞跳樓的地方燒或是在你們原來宿舍門前燒,但是我感覺在哪裡燒人多嘴雜,說啥的都有影響不好。我看咱們就在龍之湖南岸找個僻靜的地方燒燒就行了,這就是所謂心到神知的勾當了。”田曉蕊說:“反正我是一點都不懂。一切聽你的。”我說:“小時候在老家看別人送過鬼,長大了跟老家叔伯二哥也送過一次鬼。”田曉蕊聽說送鬼,她手把我的胳膊攥的死死,怯生生的問:“再續,你說真的有鬼嗎。”我用右臂攬著田曉蕊的肩頭說:“世上本沒鬼,庸人自找之。”
田曉蕊用她的粉拳捶我說:“你討厭,真討厭。”我拿開右手,用右手擋住田曉蕊的粉拳說:“你別惱嗎。我的意思是,心病還需用心來醫。今天燒刀紙。就是去你一塊心病,心病沒了自然也不做噩夢了。”
田曉蕊說:“咱們快走吧。”曉蕊牽著我右手,倆人並肩走下了圖書館的臺階。圖書館前的路燈燈光昏黃,一直延伸到操場前邊的馬路上去了。跨過馬路邊上的綠化帶。走進龍子湖區,沿著東西兩湖中間的一條通道,來到湖區南側柳樹行外的蘆葦地邊上。這裡在湖邊綠柳行的南側,遠處近處都是尚未開發的荒地。地裡面高處有老教師們開出的小塊菜地,低窪地上面則坑水,裡面長了不少蘆葦、蒲草等水生植物。北側湖裡荷葉見黃。此刻正是荷盡已無擎雨蓋,殘菊猶有傲霜枝的季節。天色陰沉,稀疏的雨滴敲打著湖裡的殘荷啪啪響,曉蕊著急了說:“再續,快找個地方燒燒吧。”
我看出田曉蕊有些緊張,拍拍她的肩膀頭說:“沒事,不緊張,有我呢。”我把塑膠袋裡的黃紙錢,倒在地上。用打火機將兩支白蠟點燃,把蠟燭戳在地上,用沙土埋穩。然後在蠟燭上將香點燃,一柱草香,燃起嫋嫋輕煙。我把香也用沙土埋穩,然後把黃紙散開,用打火機點燃,緊跟著用礦泉水圈了三圈。
我跟田曉蕊說:“快招呼霍姐取錢來吧。”田曉蕊怯生生說:“霍姐,你快取錢來吧。”我則說:“霍姐呀,大家都知道你死的慘,也都很同情你。今天我跟曉蕊來給你送點紙錢,願你一路走好吧。曉蕊和我縱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也要多擔待點,以後就別再找曉蕊的麻煩了,曉蕊她膽子小。”田曉蕊這時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大聲的說:“霍姐,咱們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你就別在來煩我了。雖然作弊事件我是知情者,而你卻是參予者,我有我的錯,你也有你的責任,我們都為你的死感到痛心,既然你以選擇離開了我們,那就安心地走吧,霍姐,你一路走好!”說完,曉蕊把剩下的紙錢全部灑進了火裡,火焰一下子升起了老高,在火焰的照耀下,我忽然看見曉蕊的眼裡含著晶瑩的淚花,忍不住走過去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