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跑路?但她自己沒辦法上,又不能讓阿阮那個暴戾少女來,別的男人就算她願意蘇忌也肯定不準,那就只有……
她垂頭喪氣,再次妥協,“好吧你上吧。”
蘇忌眼中滑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若無其事地咳嗽一聲,看著她慢吞吞地把右足從被子裡拿出來。女子肌膚柔膩,玉般光滑冰涼,握在手裡帶給他陌生的觸感,讓他瞬間失了神。
這是與他風吹日曬的面板完全不同的一種東西,是真正的嬌嫩,逼著人去小心對待。
他忽然有點無措。
商霖等了一會兒,見他只是握著自己的腳,卻沒急著上藥,眼神變得怪異起來。這傢伙,不會是在佔她的便宜吧!
也不對啊。他那麼討厭她,佔八旬老太太的便宜也不會來佔她的便宜吧?
還是說他有戀足癖?那天晚上他也是突然來抓她的腳來著。
“喂……”剛試探著喚了一聲,蘇忌便鬆開手站了起來,“我還是讓阿阮來幫你吧。”
“可你不是說她……”
蘇忌頓了頓,“我剛想到了個法子,應該可以讓她乖乖聽話。”
他扔下這句話就出去了,留商霖在原地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37、、
雖然當時疼得厲害;但商霖的腳傷並不是特別嚴重;上了藥再休息一晚便好多了。這場無妄之災帶來的唯一好處便是;蘇忌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女徒弟正行著欺凌人質的可恥行徑。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反正第二天再見面時阿阮便規矩了許多。
商霖的耐心在經過此事之後也耗得差不多了,決定主動出擊。當天早膳後;她裹著斗篷坐在廊下發呆,冷風把臉頰吹得冰涼。阿阮不想跟她說話;又不敢像從前那般強迫她回房,於是只好在一邊沉默不語。
蘇忌聞訊過來的時候;兩個女孩子都在冷風裡凍了好一會兒了。阿阮自幼習武、身體康健;所以並沒有怎麼樣。但商霖……
蘇忌的視線落上她蒼白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但緊跟著;又有點緊張。說不出的古怪心情。
“師父。”阿阮喚道,“她非要坐在風口發瘋,我怎麼勸也不聽。”她其實根本沒勸過商霖,此刻卻全把責任推到了她身上。
蘇忌示意她先離開,然後走到商霖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賀蘭皙。”
商霖沒理他,繼續看著手中的青瓷小杯發呆,裡面溫熱的茶水都已經冰涼。
“你怎麼了?”蘇忌忍不住困惑。賀蘭皙雖然出身高貴,但這幾天的相處過程中卻從未耍過大小姐脾氣。他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商霖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我昨夜夢到母親了。”
蘇忌一愣。
“她在我十歲那年就去世了,走的時候還很年輕、很美麗。我聽人說父皇曾經是很喜歡她的,只是後來慢慢厭倦了。”輕嘆口氣,無限悵惘的樣子,“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母親還活著,父皇是不是就不捨得把我嫁到魏國來了……”
賀蘭皙的身世當初在接待燕國使節之前商霖就摸了個門兒清,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你……不喜歡嫁到魏國?”蘇忌慢慢問道。
“我喜不喜歡重要嗎?”她淡淡道,“‘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可笑我曾經還以為,保家衛國是男人的責任。”
蘇忌有一瞬不知該說些什麼。商霖話裡隱約的責怪和諷刺都讓他覺得羞愧,把一個柔弱的女子放上兩國對弈的棋盤,本就不是大丈夫所為。他從來都深恨和親這種事情,奈何人微力薄,根本無法改變什麼。
“可你……明明很喜歡魏皇。”甚至願意為了他付出性命。
“他是我的夫君,出嫁從夫,這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