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不是你派人跟著我?回答!”
大夫人懶洋洋的坐在榻上,淡淡的說道:“怎麼說話的。在娘面前,真是毫無禮數!”
“回答!”一陣怒吼咆哮著。
大夫人皺起眉頭,直坐著身子,“竟敢質疑我!我的回答是是沒有,權兒你可滿意?不滿意的話,權兒,你打算怎麼樣啊?”
蔣權的手上青筋暴起,如果是敵人,早就手起刀落了,可眼前是孃親,萬事還得商量。他只得憤怒的說:“我的事情,孃親最好不要過問!”
正要開門欲走,大夫人喊住了他,“娘一切都是為你好,但你要好好思量,那女子不適合,莫要過分接近。”
“我自有分寸。”蔣權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抬腿就走。
一整個下午和一個晚上,蔣權都靜靜的呆在屋裡,沒跟旁人說一句話。當知道有人跟蹤時候,他就知道是大夫人指使的。沒想到孃親還那般德性,那般古板,偏偏還無所不用其極。出生在這樣的富貴人家,外人羨慕的是光鮮,裡面的人絕望的是束縛。蔣權就好像置身於網中,越動彈,收縮得越緊,只能空想似的哀呼——還不如一個平凡人家。
*
第三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蔣權依然悶悶不樂,啃蠟燭似的咀嚼著豐盛的飯菜。
“二妹啊,怎麼不見堂兒啊?”大夫人問道。
“堂兒他一大早就去拜訪朋友了,說要玩個四五天的。”二夫人擔憂的說道。
“瞧你那樣,拜訪朋友又不是什麼大事。真正的大事,是與誰結交,若是結交到了良友,自然歡喜;倘若是損友,指不定要出什麼事咧。”大夫人若無其事的說道。
不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蔣權匆匆的扒完剩下幾口飯,摔碗而去。背後還傳來大夫人那“悲涼”的諷刺,“權兒就屬於後者,淨交些不乾不淨不三不四的人。真是苦了權兒啊——”
出來蔣府,空氣都為之清新。蔣權大口的呼吸這難得的空氣。回頭看看蔣府的大門,莊嚴卻透露著凜冽。
采薇在屋中準備開張事宜,“我正準備去後頭的山上看下有沒有草藥可採摘的。”蔣權現在也沒事幹,就跟著她去採摘,況且這山他也常去,可以帶路。
采薇果然是名家,一路指著各式各樣的花草,介紹它們的功效。不懂醫藥的人還只認為是普通的雜草咧。
不知不覺快攀爬到了山頂,本想園路返回的,采薇高興的指著山頂那隨風飄搖的紫色小花,“原來是夕句草,有清火明目、散結消腫的功效。”
這個山頂爬上去就有些困難了,對於蔣權這類身手矯捷的人是輕而易舉的。他本想採摘那些花然後扔給采薇的,但采薇興致頗高,硬要爬上去,嚐嚐“一覽眾山小”的滋味。蔣權從腰間扔下繩子,一頭在一棵大樹上繫緊,另一頭拋給采薇。
采薇試試繩子的牢固程度,熟練的拽著繩子攀爬上去。山頂上,一支有力的大手伸出,她笑了笑,毫不猶豫的握著那隻大手,一用力便安全爬了上來。
到了山頂,采薇舒展著雙臂,大口的呼吸新鮮的空氣,高呼好美。她向西望去,歡呼道:“這夕陽真好看!”
蔣權才發現,不知不覺就快到傍晚了。他向西而望,也不得不被這壯麗的景色給折服。果然大自然是個充滿奇蹟的地方,但是人們都失去了觀察奇蹟的好奇心,忽略每一時刻的美好剎那。極目遠眺,一陣橘黃的太陽懶洋洋的斜靠在遠方的山頂,發出最後的威儀,給萬物鍍了一層金。底下茂密的樹林飛出一群群的鳥兒,向著大大的太陽擁抱而去;在看南邊的番禹城,四四方方,裡面的人行色匆匆的閉關市回家,留下一座金燦燦卻又慵懶安詳的城池。
采薇沉思片刻,對著壯美的夕陽創作一詩:
言採其藥,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