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億後面,看著陳大人攙扶陸賈說這說那,心中帶著鄙夷,輕輕的哼了一聲。
“你這是怎麼了?”千億聽到她的哼哼聲,以為誰又惹著她了。
宛蘭指著那個陳大人,說道:“這個照縣長不是什麼好人。只怕說出來你不相信。”
“你認識?”千億好奇了。
宛蘭聳聳肩:“認識,兩三年前還在這裡住過。那時候百姓起義,我和蔣府的人被這些百姓抓住關了好些天。當時起義的領頭人是叫明王,與官府有好幾次衝突。最後,還是被陳大人給剿滅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雖然講述得十分簡單,但是那大半個月的經歷,讓她難以忘記。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陳大人也是做了他該做的。而那些百姓也是被困境所逼,實屬無奈。”千億給出了一很中肯的評價。
宛蘭看著陳大人,將他的斑斑劣跡一一列舉出來,好似鞭屍:“這陳大人跟當地的土紳地主勾結在一塊,對當地貧苦百姓可是橫徵暴斂啊。然後土紳弄死了人不會被追究,付了錢就了事。你知道麼,那明王帶領的起義百姓被官府剿滅後,陳大人就將稅負馬上提高了一倍。”
千億聽罷,便對這陳大人的態度有了好大的轉變。當陳大人退後幾步與他諂媚說話時,千億的談話都十分的簡短和冷淡。
陳大人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看到一旁的宛蘭,遲疑了半天,問道:“我們是不是有見過面呢?”
“怎麼會,我怎麼會認識陳大人這往的大官呀。”宛蘭翻了個白眼,乾脆說不認識。
陳大人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轉移話題:“前面的那個塢堡,就是我的縣衙。”
宛蘭看著那個塢堡,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走近了,才想起,這個就是土紳有孤曾住的地方,接著被明王霸佔而去,最後官府剿殺所有起義的人,有孤住進去後莫名其妙就被燒死了。
現在這個塢堡非常的新,牆還非常的白。想必是陳大人將之前的塢堡給拆了,重新再建。
“死過這麼多人,再住進去難道不覺得晦氣嗎?”宛蘭看著陳大人曲腰卑膝的背影,鄙夷的羞辱道。
晚飯自然是相當的豐盛了,陳大人拿出他很會喝酒的本事,敬了一圈又一圈,別人還未醉,他自己倒是醉了。
見這個宴會實在無聊,宛蘭便已不勝酒力回去休息了。其實她想到處去走一圈。
走出正廳,在這個塢堡轉悠著。依然還是這個地方,換的是新嶄嶄的樓房。圓圓的城牆環繞一圈,將天環割一圈,好似一座大大的圓井。
宛蘭撫摸著牆,撫摸著門,由於新裝的有些恪手。她想起兩三年前的時候,與蔣堂還有大夫人來到綏遠,那時正是百姓起義之時。被抓之後三人就是在塢堡當中的小黑屋待著,每天只是吃剩餐剩飯,然後就是抬頭見老鼠低頭蟑螂啃。可以說是暗無天日。
也就在那時,她與蔣堂生死與共,在塢堡當中共患難。當有人欺負她的時候,蔣堂站在她面前,雖然武力上打不過,但卻死都不讓她受一點傷害。特別是那陳大人弄的鴻門宴當中,明王用刀架在宛蘭的脖子上,蔣堂恨不得去替代她,即使是被打得不像樣了,他依然沒有退後。
雖然在塢堡的那段期間裡,他們鬧了許多矛盾。比如該不該幫這些農民、船工,該不該幫助這些起義的農民建立理想的王國。她依然記得,當時她和蔣堂吵得很兇,從幫助這些農民的事一直吵到她的不忠,最後是蔣堂一巴掌打過去的時候,她是不小心摔進豬糞當中。她一邊落淚,一邊洗乾淨身子,責怪蔣堂的不理解。
現在想來,是自己的任性使得他們夫妻不和吧。
為了一廂情願這樣的事情,她兜兜轉轉大半個中國,得到的結果是要珍惜眼前的人,與自己的夫君好好的相處。真是莫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