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都能明白具體的真意。
畢竟南易煙不是那種隨處就賣慘弄情的人,她不需要把自己的故事見人就說,換取一些人際優勢或者同情。所以對風安置的聰慧非常佩服,多於佩服之情的是感覺安心,風安置從來不會把看得明白的東西說得過透,往往用一種顏色或意象代替,這類比喻一般人聽了會覺得大惑不解,而南易煙卻感到十分的達心,因而她覺得和南易煙特別聊得來,風安置也同樣。再加上風安置喪失之痛,更添了一重同命相連的感覺。遂而兩人成了莫逆。
看著她兩人如閨中密談一樣的竊竊耳語,深雪直龍再是個憨直的人也知道應該離開了。沒道別,徑直往點將臺去了。考慮到氣候問題,深雪直龍於凌晨便出征了。但黃裳並沒有跟著去,只是以監軍的身份指派了一名足智多謀的親信隨軍而已。這當然也獲得了顏覲的首肯,不過留下黃裳卻是烏重的主意。
在另一夜魅籠罩之處,南易煙與風安置的聊至深夜,傾心長談的兩人也相互述說了各自的悲苦。風安置女扮男裝原來與‘更便於行走江湖’這類的理由毫不相干,而是由於所謂的習俗。而南易煙也告訴了風安置一定要消除顏靈的根本心結。除了她之前說的那些原因外,還有一個更為直接的理由。這兩件事,成了她們之間的秘密。歸途之中她們發現竹厭畢節似乎已經在習武場練功蠻久了。南易煙看著竹厭畢節的身影,自我審視。如此高手都還不放過能精進自我的每一刻,南易煙感覺自己很沒用。懊悔蹉跎歲月的同時,她也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她找到了顏覲,說了些能事,顏覲也欣然同意。
如此變成了一種日常:白天丹棘與顏覲練功,南易煙便去煉製瑟舞爍,等到晚飯之前,治療了顏覲的傷後,繼續煉製。而顏覲會騎著流光斕和烏重到丹惢後方一處靜謐之地再次習武,直到天色漸晚才回來。南易煙便再次給他治療。每天兩次的治療,從剛開始的用時相同,到後來的大相徑庭。到後來的區別是:白天的傷只是處理處理便可,而晚上的傷,一天比一天重。
流光如斕,斑駁飛逝。
轉睫彌月,時已至期,這段時間時不時的會收到紅魔璽的書信,最後一封,說自己暫投入霸河先所部。這則訊息,對於顏覲他們來說,無法判斷好壞。而既不好又不壞的訊息是——紋心雕龍的下落然依然沒有尋到。然而壞訊息是——殷嵐有了音訊——殷嵐在帝皇眾,黃蘇煅的季月朝廷。
瑟舞爍花期到了,炎惢開始騷動起來,飢腸轆轆一般早早就全城出動,把那些“理想”給包圍起來,因為明天會舉辦一次節慶,把往年“殘存”的瑟舞爍都拿出來任由他們一次性消滅光。之所以打是打引號的殘存,是因為——那個說法只是對外宣稱,不可能真的全部拿出來任他們揮霍。不過是量比平時確實大些,但這也足夠有理由讓大家狂歡了。
狂歡屬於炎族,其奇詭與瘋狂,確實讓人瞠目結舌,不去提它。與炎惢相反的是,丹惢這邊卻是在緊鑼密鼓的收花。
狂歡的前一天丹棘與顏覲對練還沒到早先一半的時間,丹棘氣喘吁吁的道:
“喲嚯嚯~不行,不行,我扛不住了。老大,你下手也太狠了!雖然我是藍靈使者,但你也不能這麼搞啊,而且太不公平了。”
“喲嚯,怎麼不公平了?”
“~喲嚯,居然還學我……喂!有你這樣的嗎?我的什麼招你都能反,你一旦看弄不過了就使寶典秘籍,你這不是作弊嘛?”
“哈哈哈,功夫還有什麼作不作弊的一說?沒有它之前,”顏覲看了一眼從手上借來的蝠龍盾。欣喜的說,“之前你用顏靈佔上風,那現在我用‘斷災’對抗。我倆相當於拉回一樣的起點嘛。怎麼算作弊?怎麼?還打不打?”
“不打了不打了,沒勁,欺負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