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告訴他們,安心跟著你,幹得好是,每年年終可以考慮給他們分些紅利。”
範一光抬起亮晶晶的眼睛望向牛二根,激動地讚道:“牛哥,這招好,這樣一來,肯定不會有人有二心了。”他才不信貪心的李老爺,願意拿出紅利分給自己的夥計。
在江寒的提醒下,範一光很快把漏洞補上了。
可是牛二根看起來卻並不開心。
當初雖然是為了方便打聽巡檢司的訊息,才讓曾啟主動去接觸傳言與沈黑臉走得很近的江寒,但曾啟並沒有真的做過對不起江寒的事,還在她困難的時候主動給她送銀子,可是江寒呢?
整個一個忘恩負義翻臉不認人的東西,不僅帶頭圍堵逃跑的曾啟,還親自下水將人給抓住了。
雖然那天晚上他被曾啟強留在了岸邊,卻一直躲在亂石堆裡沒有走開,算是親眼目睹了整個追逃過程。
罪魁禍首江寒那句“找到曾啟了”,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午夜夢迴時,他常常在想若不是江小二,阿啟肯定能從水下逃走,也不至於冤死在巡檢司,從此與他陰陽兩隔。
所以,這筆賬,他牛二根早晚會跟江小二算清楚的。
江寒並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惹上了一樁大仇怨。
此時已到卯時,早餐時間已經過去,正是清閒的時候,她站在攤車後,雙眼發直地望著街上來往人群,一邊思考怎樣說服付思雨放棄百萬飯莊這家鋪子,一邊反省自己的思慮不周和輕舉妄動。
反省到最後,她沒有找出自己思慮不周的原因,反而發現了自己其實煽動人心的功力大有增長,這不,她爹跟芸娘一聽她滔滔不絕地描繪租下百萬飯莊的好處,居然也沒想到人員的問題,而是都附和她的想法,她爹更是大大表揚了她,說她成熟穩重了。
她很想為此驕傲一下,可是想到自己待會要跑趟督查堂,她就很想把鬧到塞進褲襠裡。
不用閉上眼,她就能想象呂同那得意的臉和惡毒的嘴她這簡直就是送上臉去讓他打啊!
算了算了,這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嘲笑了。
大不了就是付思雨取消投資嘛,現在一切還沒開始,取消也沒關係,大不了她繼續按自己的計劃一步一步來咯,總比做到半道褲子都賠掉有面子多了。
沉思中的江寒,臉上呈現出一會憂心一會惱怒一會又兇狠表情變幻,看得一旁的芸娘擔心不已。
難道是黑衣人的事情有眉目了?
想到這,她急忙推江寒一把,緊張地道:“姐姐,那人,那些黑衣人查到訊息了?”
“啊?什麼?”江寒回神,迷茫地望著芸娘,見她面色忐忑,以為是自己發呆的樣子讓她擔心了,於是又道,“我沒事。”
什麼她沒事?
難道她怕說出來,自己又像那天一樣惶恐?
那天她是反應過激了,可也不至於像她想得那麼不頂事吧?
芸娘很是羞愧,正色道:“姐姐,要是大康哥查到了黑衣人的訊息,你不要瞞著我,我還不至於連這麼點事都承受不起,我不想只有我被矇在鼓裡。”
“啊?你說這個啊,我以為……嘿嘿。”江寒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那麼快啦,反正昨天是沒有動靜,康哥他們按照花大嬸說的特徵找人畫了張像,我讓韓乞丐也幫著暗中去尋,都還沒有訊息。”說著,她拍了拍芸孃的肩膀,安穩道,“沒訊息其實有可能是好訊息,那人或許真的是你家的舊識呢。”
芸娘不置可否,並沒有放心的跡象,反而是皺起眉頭低下頭,好半晌她突然想起江寒先前的狀態,連忙抬起頭來,問道:“那姐姐剛才在想什麼?”
江寒尷尬地撓撓頭,瞅了她一眼,想著芸娘也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