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扶著劉大康的胳膊,垂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只低聲說了一句“抱歉”。
這聲抱歉不只是因為沒找到小安而說的,更是因為是她害得小安遭受了無妄之災,此時此刻她害怕面對芸娘失望又怨恨的眼神,所以不敢直接說出事由。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一起被抓走的。”芸娘眼裡的光芒瞬間斂去,不敢置信地喃喃。
其實她心裡早就有底,畢竟事情之初她就覺得,這次綁架是黑衣人乾的,只是真的面對王家主僕都回來了,小安卻不知在哪裡的情況時,她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她身子一晃,眼看便要倒下,翠兒連忙扶住她,她便直接倒在了翠兒身上。
付思雨忙道:“快把她扶進去,請大夫來看看,昨日傍晚就昏倒過,晚上又守了一夜,如今……唉!”
劉大康心疼不已,勸道:“芸娘,你別急,李小旗領著人去追了,肯定會把小安救回來的。”
芸娘看了他一眼,輕聲說了句謝謝,便被扶了下去,江寒身上有傷,得留著巡檢司等大夫,也扶著劉大康,跟著抬著沈大人和初五的弓兵,一起去了後衙。
大夫正在後衙等著,請的還是邱大夫。
他仔細診斷之後,確認沈大人體內的毒已無生命危險,並且他有把握清除餘毒。
原來,那毒其中幾味就是深山裡的一種蟲液,了靜師太的解毒丸倒是歪打正著起了作用。
那是苗疆那邊的一種秘法,中毒後沒有太多表現,但若是跑跳或者劇烈打鬥,便會令人手腳發軟,嚴重的甚至會腑臟受傷吐血不止,他們三人都中了,沈大人相對來說重一點,而她是最淺的,或許跟她吐了一場有關係。
除了中毒,沈大人身上的外傷都還算好,只是腰上那一刀中一點,需要好好休養調理。
初五的傷勢是最重的,他的致命傷在胸口,但或許也因為這一劍,那些賊人才沒有再在他身上補幾刀,否則,當時單獨留在洞外的他,可能就沒命了。
江寒也受了不輕的傷,但這不是賊匪造成的,而是她自己摔下崖坡造成的。
原本她嘔吐昏厥就是摔傷後的反應,但當時情況緊急,她的精神戰勝了身體,扛了下來,事後又因為擔心沈大人,下意識地忽略了身體的不適,但回鎮的路上後遺症才開始一點一點顯現,待進了巡檢司,不等邱大夫來診治,她便抱著頭直不起身了。
邱大夫說她恐怕摔到了腦子,需要臥床休息。
……
話說另一邊,李衛宗領著人去追逃跑的賊匪。
由於要帶著受傷的人走,山匪們走得並不快,二十來個人也不是人人都那麼重情重義,眼看著要被追上,便有人偷偷丟下了揹著的重傷患,獨自逃跑了。
也正因此,李衛宗才順利地撿到兩個還剩一口氣的賊人,又順著痕跡往前追,終於在天矇矇亮之時,追到了一處山坳。
山坳裡停著兩輛馬車,賊人們正在將傷員往車上搬。
當時,趙青峰領著的人剛剛與李衛宗匯合,身邊一共有二三十個人。
那賊頭目四哥很快便發現不對,但他還算講義氣,親自動手把傷員往車裡塞,吩咐馬車分頭跑,然後指揮著還沒上車的人趕緊往山裡躲。
對於他們這種人,大山就跟家一樣,沒有人能比他們更能利用山林安全逃命了。
趙青峰見狀,回頭對李衛宗交待了幾句之後,便一聲令下,帶著人衝殺了出去。
一部分人追進了山,一部分人繼續追著馬車跑。
山裡的路並不平坦,再加上又下了一夜的雨,更是泥濘不堪,馬車顛簸得很厲害,跑得並不算太快,但跑得不快也是馬車,總比人要快。
“好了,那些麻煩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