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大人很可疑,莫非……
想到這她又衝口而出:“你不會是想故意將兩件事強行綁在一起好向陳縣令邀功吧?”
“江小二,你可知你是在妨礙辦案?”沈大人只是抿著唇,目光微寒地看著江寒,呂同卻一拍桌子怒道,“別一次又一次得寸進尺啊,枉廣德他對你……唉喲!你這臭丫頭踩我幹嘛?”
踩完毫不內疚地付思雨翻了個大白眼:“你嘴把不住門,說話不注意場合就該踩。”
呂同臉上的怒氣收了收,狠狠瞪了江寒一眼,嘟噥道:“我不過是為某些人不值而已!這種是非不分的傢伙,有什麼好?”
“碎片,不是黃玉,是黃色琉璃。”沈大人幽然開口,面無表情的臉上扯了抹諷刺的笑,“為何斷定?因為,田家人提供的資料。田小公子,有條十分喜愛的腰帶,上面鑲嵌了,六塊銅板大小的琉璃。”
“琉璃?可那明明看起來像黃玉,你不會……”江寒仍是不可置信。
沈大人卻徹底黑了臉,打斷她的話,冷聲道:“江寒,本官還不至於,分不出琉璃和玉!”
“對,你以為別人都跟你這土包子似的?”呂同輕蔑地撇嘴。
付思雨卻溫聲解釋道:“方才咱們在那密道光線不好,容易混,沈師叔一說,我倒明白異常了。琉璃與玉雖可以假亂真,可玉是溫潤而有澤,琉璃即便再像玉可其光卻銳,另外琉璃偏硬玉偏軟,碎時的裂痕也會有別。”
最後一個質疑也被擊破。
利來茶館裡的閒雜人等已經清空,沈大人坐在一樓中堂前為彈詞師父們準備的專座上,望著門外,目光幽幽,渾身的寒氣逼人得人都噤若寒蟬。
江寒即便再自欺欺人也不敢撩虎鬚。
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那麼溫和的一個人,原來竟是戴著副厚重的面具,面具下藏著的居然是張猙獰的臉。
強烈的違和感,撞擊著她的意識,她垂下頭整個人像一張密不透風地網裹住了,想掙扎卻讓自己越來越窒息。
沈大人突然抬頭看了眼樓上,又瞥了眼突然由躁狂變得低落的江寒,突然朝她抬了抬下巴,對還留在茶館的兩三弓兵道:“把她,還有樓上那仨,先帶回巡檢司班房。”
那聲音如一顆石子投入了靜潭中,引起了無數漣漪。
更像一把銳利的刀隔斷了江寒心中那根緊繃的弦。
好似“啪”地一聲響,正自怨自艾著的她就再次狂亂了。
“你,你憑什麼抓我?你沒權利抓我,我雖然與他相識,可並不知道這些事!”
沈大人沒搭理她的抗議,看了呂同一眼,又道:“元逸,你跟著一起,半路人若跑了,唯你是問。”
……
話說,黃有能領著人丟下祝揚三人倉皇逃走了。
才逃出來不久,他就後悔了。
原想再返回去救祝揚,呂同卻在這時領著人進了茶館。
在茶館附近徘徊了一會兒後,他找好藉口做好了心裡建設,準備留下兩人暗中關注,自己則帶著另兩人去黃家大宅報信。
哪知,遠遠地瞧見到沈大人領著一隊弓兵往茶館趕。
當時他就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
正在這時,派出去的兩痞子滿臉惶恐地回來了。
“能哥,事情不妙了,那受傷的小子被抬去了千草堂,說是出氣多進氣少了。祝少爺被那呂少爺給綁了,他們都說利來茶館攤上大事了!咱,咱們要不要先躲出去避避風頭?沈黑臉對咱黃幫壞得很,咱們可不能落他手裡啊!”
黃有能腦海裡登時浮現出那幾個月受老了罪的牢獄生活,想也沒想地就點了頭:“你說得對,咱黃幫現在已經風雨縹緲了,不能再被那黑臉抓把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