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眸低垂,凝著兒子擔憂的小臉,雪兒用力的扯出一抹強顏歡笑。
展狂看在眼裡,黑眸猝然一緊。
下一刻,雪兒和傲人已經被他帶至身邊,兩人都被他擁入懷中。他的黑眸,掃向季通權一旁三人,黑幽如同地獄引魂使者,看著他們,要招他們的魂魄一般。
三人大驚,不敢再隨意開口。
“我沒事”。她笑,卻笑的極度勉強,她知道他不開心了,不過,現在她完全沒有能力去安撫他,“那麼,大伯希望雪兒怎麼做?”。
她強做鎮定的問著。
季通權看了看展狂,用力的吞了吞口水,老天——他遲早有一天會被展狂給活活嚇死的。
“只要無極堡伸出援手,季家以前的事業又會再度回到季家,你爹在天有靈,會安息的”。說的,比唱得還好聽。
唇畔一扯,是一抹極度虛弱的笑。
嬌小的身子,輕輕掙開展狂的懷抱,鬆開了傲人的小手,一步一步,踏向前去,其實,他們不要提到爹,不要提到爹打下的江山,或許,她會開口,會開口讓身旁的男人伸出援手,對於無極堡,那應該不是一件難事才對。
可是——
他們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爹呢。
“大伯,爹是生是死,是個迷,身為女兒的我,在沒有看到爹的屍首之前,無法相信爹已經離開了這個世上,因此,不會有爹的在天之靈”。她的語氣很平靜,似乎,只是在敘述一個故事而已。“大伯也提到,季家的江山是爹一手打下的,雪兒誓必要護著,可是——爹當初走的時候,已經舍下了他打下的江山,連同我,他的親生女兒也一同舍下,他不會留戀,他的心裡,只有對我的抱歉而已,至於季家,爹沒有報歉,沒有愧疚,沒有留戀,他對季家做的已經夠多,留下的也夠多,至於季家的產業,保不保得住,全是季家的事情”。已經與她與關。
“雪兒,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季菲可不服了。“你怎麼說也是姓季的,季家出了事,難道不該算你一份嗎?”。
“我是姓季,不過,現在的季雪,已經是展夫人了,出嫁從夫,所有的一切,皆由我的夫君做主。誠如堂姐所言,季家的事,該算我一份,那麼,我在季家生活的那麼多年,到底算了我哪一份?”。哪一份都沒有算,不是嗎?有福不能讓她參與,有苦倒是想要扯她一起去吃。她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只是——
她們為什麼可以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呢?
難道,心裡沒有一絲絲的遲凝嗎?哪怕,只有一絲也好,都沒有嗎?
“季家也供你吃,供你住啊”。
“沒錯”。她點頭,“所以,我必須付出勞力,哪怕,當時我還是一個什麼事都不懂,同時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她不想舊事重提,不想再回憶過頭,那不是美好的回憶。
他們偏要一再的提醒。
“你——”。季通權自知理虧,當時,對她是不怎麼好,“雪兒,大伯知道當初是錯待了你,可是,現在季家有難,你真的不能伸出援手嗎?季家上上下下就仗著你了”。
仗著她了啊!
雪兒突然好想笑,不知何此,之於季家,她盡變得那般重要,重要到,季家上上下下都得仗著她了嗎?
她笑著,搖著頭。
“大伯,堂姐,堂姐夫——我想,我已經夠清楚你們今天之所以會到這裡來的目的了,不過,我只是一介女流,幫不上什麼忙,真正幫得上忙的是我家夫君,而你們要求的不是我,是他——”。
“你可以幫我們勸勸他”。
“我不能”。她搖頭,“如果我求他,他一定會答應的”。以前,她不存一絲希望,現在,她可以萬分確定的說,只要她開口,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