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機轟鳴聲穿梭於呼嘯風聲中,雨刮器認真工作,發出沉悶聲響,猶如時間流逝的點滴聲。
沉默片刻。
商從洲總算聽到了容屹的回答。
他聲音低啞,帶點自嘲:「我怕她不想玩我。」
商從洲盯著容屹,一瞬間,眼神複雜。
容屹神色淡然無異樣,平靜地轉移話題:「送你回大院還是哪兒?」
商從洲:「去你家。」
容屹默了默,語氣裡透著一絲不滿:「為什麼?」
商從洲輕嘖聲:「容四,你好像很不歡迎我和你住啊。」
容屹遞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商從洲哽住,僵硬地扯了半邊臉頰,頗為無奈地開口:「商司令最近回家了,一見到我就開始催我結婚,我這陣子被催的腦袋瓜子嗡嗡的。容四啊,收留一下二哥,行嗎?」
容屹反問:「二哥,我什麼時候在你眼裡,有樂於助人的形象了?」
「……」理直氣壯的態度,商從洲氣結反笑,慢條斯理道,「我能去的地兒就那幾個。你想想,大哥那兒我肯定是去不了的,齊三剛訂婚,你是希望我去齊三那兒住打擾他新婚生活是嗎?如果你不怕死,現在就把我送到齊三那兒去。」
「……」
「……」
四兄弟裡,容屹是下手最狠的那個,手段狠戾,置之死地。
而齊聿禮是最陰險毒辣的那個,最喜歡做的事,是慢慢折磨一個人,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容屹其實挺怕齊聿禮的。
要知道,齊聿禮好不容易把養了這麼多年的南煙給娶回家,最近春風得意的不像話,說一句夜夜春宵都不為過。容屹把商從洲送去齊聿禮那兒,萬一打擾了齊聿禮的夫妻生活,齊聿禮第一個治的是商從洲,第二個就治容屹。
容屹眉頭皺起,憋屈又煩躁地說:「真麻煩。」
商從洲知道,這是答應了的意思。
容屹潔癖嚴重,商從洲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他家住一晚,然後把他家客廳弄得一團糟。簡而言之,就是惹容屹生氣。
一想到明天容屹生氣的畫面,商從洲開心地吹了聲流氓哨。
容屹已經預料到明早醒來會看到的場景,此刻太陽穴突突直跳。
回到家後。
容屹不想搭理商從洲,直接進了浴室。
商從洲語調很欠揍,嘚瑟的賤兮兮:「我怎麼多了個好友申請?我看看是誰加我,哦,原來是正鼎集團的千金,方清漪啊。」
浴室的門,合上,又被暴烈地開啟。
容屹面色冷凝,走到商從洲面前:「她哪裡來的你聯絡方式?」
商從洲:「我怎麼知道,或許是她爸給的?」後半句話,煽風點火得不像話。
容屹眼簾一壓一抬,胸腔一起一伏,顯然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見狀,商從洲頓覺好笑。
他一字一句地念著手機裡,方清漪發來的訊息。
「商總,你能不能幫我轉達一句話給容屹?」商從洲摸摸下巴,不無疑惑地望向容屹,「你倆沒有微信嗎,為什麼要我轉達?」
話雖如此,商從洲還是慷慨地表示:【可以,什麼話?】
方清漪回得很快,商從洲重複著上面的內容:「讓他別不……理……我?」
越說,他臉上的笑漸退。
而商從洲臉上消失的笑,逐漸出現在容屹的臉上。
商從洲掀起眼皮,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不是,她這是什麼意思?」
容屹語氣很淡:「看不出來嗎?」
「?」
「她在和我調情。」
「……」商從洲嘴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