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收回了扯他袖子的手,又掀開轎簾探出頭去看風景。
見七小邪不再扯他袖子,穆靈端竟有些忍不住低頭看過去,卻在注意到自己袖子上沾著的那些糊得到處都是的鳥屎時,嘴角僵硬。
七小邪側過頭來,試探性地看看穆靈端,見他臉色不太好,她立馬見機行事,撲上去摟住他的腰,輕輕蹭了蹭,將他原本整齊的衣服弄得處處是褶子,嘴裡討好地道:“教主,我一個女子,總不能髒著手吧,與其擦在難清洗的轎子上,還不如犧牲一下教主的袍子……”
穆靈端忽然被抱住的腰身僵硬,玉面具下看不清究竟是什麼表情,他剛要伸手推開七小邪,原本平穩的轎子忽然狠狠地顛簸兩下。
七小邪的腦袋冷不丁撞上他的下巴,痛感傳來,牙齒瞬間被磕得響亮。
外面傳來白靈的怒罵聲:“水月,你眼睛長腦門上去了?沒看見地上那麼大一塊石頭橫在那裡,你想顛死教主?”
略帶反擊意味的男聲響起:“白護法不是看護教主出行的人嗎,分明是你在翫忽職守,又怎能將這些都推給身為馬伕的我呢?”
原本還打算繼續討好穆靈端的七小邪被剛才那一下顛得胃裡上下翻滾,她怒氣衝衝地掀起轎簾,看向還在你一言我一語互擊的二人道:“好好看路,教主身子金貴著,要給顛出毛病你們可擔不起!”她藉著與穆靈端同轎的身份也順便享受一把使喚大護法的感覺。
“白護法,水護法,等回去記得領二十杖責。”穆靈端也掀起轎簾,伸手輕扶下巴道。
先是一個七小邪蓬亂著頭髮煩躁地伸出頭,然後是教主紅著眼睛冷冷責怪,白靈和水月當即頓悟出了什麼,兩人對視一眼,一臉瞭然的表情,隨即正過身去,規規矩矩地看著路。
收回頭來,七小邪總覺得白靈和水月兩人剛才看她的表情怪怪的,卻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
她偏過頭去,看見穆靈端仍輕觸下巴,想到她剛才撞到他,忙撲上去熱情道:“教主,我來給你揉揉。”
穆靈端見七小邪又湊了過來,忙拉開二人的距離,道:“不用。”
七小邪非要給他看,兩人推搡間,馬車停下。
穆靈端推開她,問外面:“到了?”
外面傳來白靈的聲音:“教主,到觀海鎮了,天色不早了,要不我們歇息一晚再趕路?”
一聽可以歇息,七小邪整個人都精神起來,顛簸了這麼久,骨頭架子都要散了,終於可以休息了。
穆靈端遲疑,低頭見七小邪祈求的眼神,抬頭道:“好。”
剛下馬車,白靈和水月兩人就用驚恐的表情看著七小邪,七小邪有些不明所以,在看到穆靈端沾滿鳥屎的衣袖時頓悟。
水月輕笑:“教主對你可真仁慈,一般人可不會活著下車。”
七小邪只當做沒聽見,大搖大擺地向前走著。
天色昏黑,幾人進了一家客棧,水月進去開了三間上房,白靈則是將行李全都提到了樓上。
七小邪皺眉:“明明四人,為何只要了三間?”
水月笑道:“你和白靈一間就可以了,我當然不能和教主同住,所以我和教主一人一間。”
七小邪聽後瞪大杏眸,道:“明明帶足了銀兩,做什麼這麼省?”
水月笑得萬分妖嬈,“羅門教的賬全歸我管,當然能省則省。”
七小邪不滿地看向穆靈端,穆靈端清冷如玉的眸子猶如一潭深水,他輕點頭,“再多開一間。”
在水月詫異的視線下,七小邪得意地揚了揚腦袋。
晚膳後,幾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間。
穆靈端在屋內輕合雙目小憩,昨夜一宿未睡,倦意已經很濃了。
門突然被人開啟,一個賊頭